住在工人房。你和何家人都住在大宅裡,隔得那麼遠,我們又不是經常在大宅裡做工的人,他來何家做客我們這些人也見不到,怎麼會熟悉他的樣貌呢也就是他說他是誰,我也就信了。”
溫守憶也在旁邊故意補充道“看來顧律師還是不記得當年的事。何家那麼大,工人房和大宅涇渭分明,連進來出去走的路都是分開的,你在大宅高高在上,我們這些傭人的小孩對你只能遠觀羨慕而已,你不認得我們,我爸不認識你爸,這不是很平常的事嗎”
“是嗎”顧念之平靜地笑著,也不否認溫守憶的說法,轉眸看向溫大有,“那你說說,當年是怎麼回事我是怎麼自願離開的,說詳細點。”
金婉儀和溫守憶一起意味深長地看著溫大有。
溫大有咳嗽一聲,按照他們早就商量好的說法,開始敘述當年的事。
突如其來的證據
溫大有下意識咳嗽了一聲。
平生頭一次被這麼多人注視,他很有些不習慣。
本來佝僂的身軀不由彎得更低了。
他的眼睛盯著被告席桌角一處油漆脫落的地方,喃喃地說:“有個自稱顧祥文的人找了我們七次,說要求我們幫忙,讓他見一見他女兒顧小姐。”
“我和守憶她媽本來不想管這種閒事,但他一直哭,一直哭。”
“一個大老爺們兒哭成這個樣子,我和守憶她媽心軟,看不得人哭,最後就同意了。”
“他跟我們說,不會讓我們為難,也不會讓我們擔風險,只要找機會跟顧小姐說一聲,她會自己出來見他。”
“我就找了個機會,跟顧小姐說了一聲。”
溫大有說著,目光不由自主看向瞥向顧念之。
顧念之笑眯眯地看著他,一點都沒有否認的意思,見他看了過來,還朝他點點頭,鼓勵道:“還有呢,繼續說。”
溫大有心裡一跳,完全相信了守憶說的話,這姑娘的記憶並沒有恢復……
因此他越發膽大起來,佝僂的背也挺直了,坐在溫守憶身邊,比她高一個頭,但一邊說話,一邊小心翼翼地瞅著溫守憶的臉色,明顯對這女兒疼到骨子裡去了。
顧念之冷眼旁觀著,在心裡嘆息一聲,心想,溫守憶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有這樣疼愛她的父母,還要跟秦瑤光那種沒人性的人混。
溫大有瞥見溫守憶唇邊露出淡淡的笑容,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自己也沒有說錯話,心裡更高興了。
他移開視線,繼續盯著桌角那塊油漆脫落的地方,還是一臉木訥老實的樣子,說:“顧小姐那時候很驚訝,開始是不信的,後來我又說了幾次,並且把顧祥文給你寫的一封信帶來給你看,你看完就信了,而且馬上把信當著我的面給燒了。”
顧念之:“……”
真牛逼。
這話編的,憑空又來一封信,然後馬上還被“自己”給燒了。
顧念之忍住笑意,點了點頭,“然後呢?”
“然後你就答應了,等生日宴會那天,找機會溜出去見你父親。”
“生日宴會那麼多人,我又是主角,怎麼可能找機會溜出去?”顧念之故作詫異地問了,“我覺得我不會這麼傻吧?”
溫大有眼皮跳了一下,硬著頭皮說:“當然靠你自己是不能出去的,因此你請我們幫忙。”
“呵呵,先是我父親請你們幫忙,然後我也請你們幫忙。”顧念之緩緩點頭,目光直視著溫大有:“看來你們夫婦倆真是智商爆表、能力出眾的人才,讓你們在何家做花匠真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