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阿爾卑斯山,她並沒有遇到過這麼多蛇。
沒想到這一次在這小小的海島上,她遇到了自己的“死對頭”。
秦致寧將車門拉開,笑容滿面,“我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了。”
顧念之:“……”
他把那兩條五彩斑斕的“樹掛”拎了起來,兩條眉毛一上一下:“這裡是加勒比海上非常著名的蛇島。”
加勒比海?
原來這裡是加勒比海?
顧念之的眼角止不住地抽搐了兩下。
所以十五分鐘之內,她就從帝都三環的十字路口,來到了加勒比海的蛇島?
這是高科技嗎?
不是這人忽悠她的吧?
再說了,她以前怎麼沒聽說過加勒比海上有個蛇島?
秦致寧拎著兩條蛇的七寸,舉起來給顧念之看,嚇唬她說:“這是世界上最毒的金槍頭洞蛇,你要再亂跑,被它們咬了,可是連骨頭都會化掉。”
顧念之打了個寒戰,抬起頭,臉色比雪還白,更襯得眸黑眉翠,菱角唇紅豔似火,明豔不可方物。
秦致寧微微一怔,暗道難怪表哥何之初不顧生命危險也要去找她,這種美人兒,曾經擁有過,又怎麼願意放棄呢?
不過再一想,顧念之十二歲失蹤的時候,可沒這麼漂亮。
而且聽說表哥已經把她拱手讓人了……
那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腦子進水了?
秦致寧搖了搖頭,不再去揣摩何之初的用意,但也不嚇唬顧念之了,說:“這種蛇味道不錯,等下我們烤蛇肉吃。”
“你趕緊拿走啊!不要讓我再看見它!”顧念之蒼白著面容,將自己更緊的蜷了起來。
秦致寧聳了聳肩膀,看天色已晚,不再逗顧念之了,拿著蛇轉身去海邊剖洗。
太陽落下去之後,他在車前升起一堆篝火,將洗好扒皮之後的兩條蛇穿在小竹棍上,架在火上烤。
天色一黑,這裡開始涼了。
顧念之用小毯子將自己裹成了球。
秦致寧烤好了蛇,揚聲對顧念之說:“你吃不吃啊?很香的蛇肉,我車裡有barbecue的調料,不吃後悔哦!”
顧念之想到蛇的樣子就頭暈目眩,加上一天緊張,目前還不餓,不想吃東西。
她悶悶地說:“你自己吃吧,我困了,要睡了。”
裹著毛毯在車後座躺下,她數著車外的星星漸漸入睡了。
秦致寧吃了一條半蛇,剩下一半切成小塊,用車裡找到的小袋子裝起來,等顧念之醒了再吃。
他一個人坐在篝火前,想著今天的行動,總覺得這個故障出得莫名其妙。
本來應該幾秒鐘之內就回到目的地,但是突然磁場失控,一瞬間不僅將他們所有帶電的儀器都弄得失常,而且還喪失了所有電力。
汽車電池,手機電池,全都被耗得乾乾淨淨。
這踏馬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秦致寧回頭看了一眼車上,那個姑娘倒是心大,裹著毯子睡著了。
他在篝火前默默地坐了一晚上,等快天亮了,篝火都自動快要熄滅了,才順腳踩熄殘餘的火星,想他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要想方法把訊息傳出去。
或者自救也是可以的。
顧念之是被餓醒的。
清晨的海島還處於黑夜和白天交替的時刻,晨曦一點一點從海面爬上藍天,將月白的天空一瞬間染得紅豔無比。
再下一刻,一輪紅日噴薄而出,驅散了滿天的朝霞。
天空只剩下純粹的藍和純粹的金黃色,就像梵高的名畫《向日葵》,有股勃發的生命力。
顧念之從車後座裡坐起來,正好看見了日出的這一幕,驚豔得幾乎忘記了飢餓。
等太陽完全升起來之後,她才捂著咕咕叫的肚子推開車門下車。
一看秦致寧面前的篝火已經熄滅了,說好的烤蛇肉也無影無蹤,只有一些蛇骨殘骸零亂地扔在地上。
一看就是被某人吃得乾乾淨淨。
顧念之很是委屈。
雖然她昨晚說不吃,不代表她今天也不吃啊……
這什麼綁匪,連人質需要食物活命的常識都沒有嗎?
把她餓死了,他拿什麼去勒索?
顧念之恨恨地白秦致寧一眼。
秦致寧正好慢悠悠地回頭,跟她視線相接,被她臉上的神情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