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然聽著他們的話，心驚膽戰地說：“你們自己說‘坦白從寬’的！難道不作數了嗎？”
她本來倚仗的就是資訊的不對等。
因為她知道的一些事，顧念之和霍紹恆一定不知道。
但現在那兩人表現得對她知道的資訊不屑一顧，顧嫣然就得瑟不起來了。
無欲則剛。
對方對她無所求的話，她還真是一點轍兒都沒有。
顧念之這時才回頭打量她一眼，皺著眉頭說：“剛才讓你說，你拿喬吊起來賣，一個字都不肯說。”
“現在我們不想聽你的老古董了，你又哭著喊著要說給我們聽。——說你不是賤皮子，還沒人信。”
顧嫣然被顧念之說得面紅耳赤，她忍了又忍，還是說：“你不許我罵人，你自己就能罵人？！”
“我哪句話罵你了？”顧念之走了回來，站在她面前，“你說賤皮子？——可你就是賤皮子啊！”
顧嫣然唇角抽搐了兩下，理智地決定不再跟顧念之鬥嘴了，她再投胎十次估計都鬥不過她。
她看向霍紹恆，連忙說：“我真的是接收到訊號才過去的。當時……”
她指了指顧念之，飛快地眨著眼睛，說：“當時十二歲的她也看到訊號了，知道顧祥文夫婦出事，她執意要駕船出海，去好望角海域救他們回來。我就慢了一步，等我追出去的時候，她的船已經消失在茫茫大海上了。”
“我當時急著去和顧祥文他們匯合，就只派了幾個水手出海去找。自己帶了醫生團隊去好望角海域。但遺憾的是，我沒有找到他們，就發現他們被擊沉了。再回來之後，發現她……也失蹤了。”
顧嫣然眼神閃爍得更厲害了，“顧祥文夫婦死在大西洋，顧念之……她也失蹤了，你說，我面對這麼一大筆財富，怎麼可能淡定？再說沒有了他們，我就是第一繼承人，換成是你們，你們難道不會這麼做？”
“說來說去，所以還是你接收了顧祥文的訊號。”霍紹恆毫不留情戳穿她的謊言，“但是你又拿不出接收訊號的證據，你讓我們怎麼相信你後面的故事？”
顧念之笑了起來，“顧嫣然，其實你就承認是日本人通知你的，大家都方便。看你絞盡腦汁編一些前言不搭後語的故事，我都替你累得慌。”
“真的有聯絡器！——就是量子通訊儀。”顧嫣然見顧念之和霍紹恆怎麼也不相信她，只好把殺手鐧扔了出來。
“量子通訊儀？！”顧念之一下子想到她從“天使在人間”基金會總部保險箱裡收繳的那個量子通訊儀，不由問道：“……是你‘贈’給‘天使在人間基金會’的那個量子通訊儀嗎？”
鳩佔鵲巢
顧嫣然瞠目結舌，一隻手握成拳頭抵在嘴邊，無法掩飾自己的驚訝，“你怎麼知道量子通訊儀？還知道它在……”
“在‘天使在人間’基金會？”顧念之打斷顧嫣然，順著她的話頭接著說了下去，“呵呵，你真是坐牢坐得‘山中無甲子，寒暑不知年’啊。”
霍紹恆跟著轉了回來，平淡地說：“這裡不能上網，除了每天一小時的看報紙和電視時間，沒有別的機會跟外界接觸。”
“那難怪了。”顧念之的神情緩和下來。
她看著顧嫣然，一字一句地說：“你恐怕還不知道，我和日本那個‘天使在人間’基金會打官司，追繳你非法贈與的財物。剛剛官司贏了，他們基金會破產了，所有東西都由我接收。”
“什麼？！”顧嫣然尖叫出聲，撐著桌子站了起來，“連捐給慈善組織的東西你要追回？！顧念之，你要不要做得這麼絕？！”
“我做得絕？”顧念之嗤笑一聲撇一下頭，“‘天使在人間’這種打著慈善機構的幌子，做盡傷天害理事情的基金會，我多一分錢放在那裡都是助紂為虐！——顧嫣然，哦，不，笠原然子，你就別惦記我怎麼花自己的錢了。”
顧嫣然這時才知道自己確實一敗塗地，不僅顧家剩下的家產都被面前這女人得去了，就連她轉移出去的財產都被她一一追回。
這個世界上還有她做不到的，做不出來的事嗎？
顧嫣然臉色灰白，頹然坐下，木著臉，比剛才被顧念之趁著黑燈揍了一頓還要萎靡。
霍紹恆示意顧念之不要說話。
他們靜靜地等了幾分鐘，直到顧嫣然的心理防線有瓦解的趨勢，顧念之才又問道：“你是怎麼接收量子通訊儀的訊息？家裡有幾個量子通訊儀？”
顧嫣然扯了扯嘴角，眼珠子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