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這種選擇對顧念之和肖夜來說,真是太殘酷了。
趙良澤悄聲說:“他們不殺肖夜,只是折磨她,好像……好像對念之非常瞭解,知道她不會躲著不出來,眼睜睜看著他們殺肖夜。”
霍紹恆揹著手,一言不發,下頜的線條繃得緊緊的,如同雕塑一般,精緻俊美,卻沒有一點生氣和活力。
他的所有情緒,好像都埋藏在深不可測的黑洞裡,沒有人能夠一窺到底。
周啟元繞著地毯上肖夜的人形圖走了一圈,說:“你們看見沒有,地上完全沒有腳印,說明他們具有非常好的反偵察能力。我們的專業人員用儀器查詢過,這裡確實查不到肖夜和顧小姐之外的腳印,我們甚至不知道有多少人……”
陰世雄抱著胳膊看向窗戶上的彈痕,說:“這不奇怪,我們出任務,也會用專門的塑膠套包住鞋。”
比如他們去日本清水寺對付那個山口愛子[洋子],就是這麼做的。
那邊至今也沒查出兇手是誰。
“這就對了。”周啟元再次看向霍紹恆,“霍少,您看出來了嗎?他們作案的手法……”
霍紹恆不動聲色地說,“看出來了,他們的手法,跟我們如出一轍。”
這個案子,就像是他們特別行動司的手筆。
如果不是霍紹恆是特別行動司的總領,身邊的三個人又絕對可信,他還真要懷疑是不是內部有人反水。
但還是那句話,如果真的是他們內部人士,顧念之有無數神不知鬼不覺被擄走的機會,根本不用等到今天,也不用留下這麼血腥的場面,簡直就像是在示威一樣。
所以這種推論不合邏輯。
那如果不是特別行動司的人做的,那是誰做的?難道是他們國外的同行?
霍紹恆曾經在以色列摩薩德受訓,他回國組建特別行動司,訓練教材也跟國外的訓練方法有相同之處。
趙良澤和陰世雄也想到了這一點。
陰世雄兩道濃眉打成了結:“難道是國外那些兔崽子做的?!”
趙良澤立刻拿出手機輸入密碼,“我得去查一查最近那些進入我們國家的外國人的資料了。”
周啟元抱著胳膊若有所思,“看來要啟動國外的應急措施了。”
霍紹恆臉色嚴峻,立即問周啟元:“帝都機場海關各大口岸,還有出城的公路,你都封鎖了嗎?”
周啟元忙說:“我一接到訊息,就馬上封鎖了機場。再加上今天是大閱兵和演習,城裡的飛機在演習之前一律不得起飛。港口暫時關閉,出城的公路我設了關卡,正在一輛輛車排查。”
霍紹恆容色稍霽,一隻手搭在周啟元肩頭,“做得好。”
就算他當時人在帝都,也只能做到這個樣子。
作為一個領導,最高興就是手下能夠獨當一面,不用自己事事操心。
霍紹恆略微鬆了一口氣,同時看向陰世雄:“你去找這裡的物業,把今天所有的監控錄影都調出來。啟元說監控只遮蔽了十分鐘,看看那十分鐘之前和之後有沒有線索。”
“是,首長!”陰世雄立正敬禮,馬上出去找公寓小區的物業調監控去了。
霍紹恆朝趙良澤招了招手,“小澤跟我回去,你查外國人入境的資料,我去向季上將彙報這件事。”
他要調動所有的人力物力,組成天羅地網,讓對方插翅難逃。
……
手機響的時候,季上將正在回帝都的軍用飛機上。
他拿出來看了看,發現居然是霍紹恆的手機號碼,忙劃開接通了,問道:“紹恆,你們那裡出了什麼事?”
霍紹恆緊急調專機離開日和市軍事基地的事,季上將是演習結束才知道的。
手機那端傳來霍紹恆嚴肅低沉的嗓音:“……肖夜被重傷,念之被擄走了。”
“什麼?!”季上將失聲叫了出來,“怎麼會這樣?!你的安保措施呢?!”
霍紹恆苦笑了一下,“對方很熟悉我們的安保措施,就連念之身上最隱秘的定位裝置都被他們扯下來扔掉了。”
季上將又驚又怒,差一點脫口而出:“難道又有內奸?!”
不過想到自己還在飛機上,他把這句話又咽了下去,說:“我馬上就回來了,你趕快來給我彙報!”
霍紹恆忙說:“是,首長,我正在機場等著您。”
季上將深吸一口氣,開始安撫霍紹恆:“你別急,吉人自有天相,這麼多年,她也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