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院長硬說是重狙?”
何之初點了點頭,淡笑著說:“我也很奇怪呢,念之一個多月前被歹徒砍了一刀,住了一個多月的院,剛剛才能坐起來。秦院長突然來一句被重狙擊中,嘖,您知道重狙是什麼概念嗎?”
秦瑤光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這何之初也要跟顧念之同流合汙,公開撒謊了?
她明明記得何承堅跟她說過,顧念之被重狙擊中,需要找個好的心外科手術專家做手術!
怎麼過了一個多月,就變成“被刀砍傷”了?
大廳裡這麼多位高權重的人興致勃勃地看著她,秦瑤光的脊背挺得更直了。
她受不了被人這樣公開汙衊,質疑她的職業操守。
可這件事是何承堅跟她說的,她絕對不能把何承堅拖進來。
在心裡暗罵顧念之奸狡計猾,不是東西,一邊冷著臉,含糊其辭地說:“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才驚訝,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治癒的。明明是非死不可啊……可是何少跟她一起否認,我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說,難道我要告訴你,是誰親口跟我說的?”
“說啊,是誰親口跟你說的?”顧念之心平氣和地“誘導”她。
那一次行動是軍部機密。
秦致寧是狙擊手這件事根本就不應該被秦瑤光知道。
顧念之倒要看看秦瑤光能有多毒多蠢,在大庭廣眾之下把軍部的軍事機密說出來!
秦瑤光意識到顧念之在激她,“何承堅”的名字在她嘴裡兜了幾個來回,臉上的肌肉抽搐著,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感情,她瞪著顧念之,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是吧,那是我記錯了,原來不是重狙,是被刀砍傷的……”
顧念之輕笑一聲,偏了偏頭,俏皮地說:“咦?秦院長好像很失望的樣子。難道在秦院長心裡,是恨不得我被重狙擊中,而不是被刀砍傷?我可以向您保證,被刀砍傷真的很痛,我的後背傷得都不能見人了……”
她又做了個鬼臉,笑道:“我可記得剛剛秦院長還說我是您女兒,是您生命中最大的奇蹟。嘖,您就這麼希望您生命中的最大奇蹟死於非命啊?”
顧念之語音輕緩,柔糯又悅耳,藍芽耳麥的高畫質功放在大廳裡迴盪,分外清晰。
刺激得秦瑤光臉上肌肉不斷抽搐,神情猙獰,幾乎處於暴走崩潰的邊緣。
大廳裡的眾人想起剛才秦瑤光哽咽抽泣的“慈母呼叫”,都忍不住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神情。
不等秦瑤光反應過來,顧念之又語氣平平的說:“不過呢,您要堅持說我是您女兒,那就是吧。反正我從六歲就被送到何家,一直到現在我二十歲了,這十四年來,您這個做母親的沒有一天盡過做母親的責任,就算我的腦子沒有失憶,我不記得您也是正常現象。”
溫守憶見勢不妙,忙上前來扶住搖搖欲墜的秦瑤光,溫和地笑著說:“念之,你可別這麼說。秦姨把你送到何家是為你好,不然你怎麼能跟何少訂婚呢?是吧?”
“再說了,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不管怎麼說,秦姨都是你的親生母親,你現在長大成人了,翅膀硬了,就忘了是誰把你生出來的,這可不大好,你可不能不孝哦!”
顧念之輕輕咳嗽了兩聲,捂著胸口垂下頭,為難地說:“你們倆能不能統一口徑再說話?你讓我孝順她,她又想我死給她看,所以你的意思是,為了孝順她,我就必須死給她看?不然就是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