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抬起自己的身子,苦笑著說:“我試試。”
她伸出手,往自己的枕頭底下掏了一會兒,摸到一個小小的紐扣大小的東西。
揪出來遞給路遠,“您看看,是不是這個?”
路遠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一個微型竊聽器,看這樣式,好像功能還不低。
他接了過來,用手一捏,這竊聽器就被捏成一團廢鐵。
顧念之:“……”
但是路遠手裡的探測器還在叫喚。
“難道不止一個竊聽器?”路遠眉頭都皺起來了,“誰這麼喪心病狂?”
顧念之囧啊囧,只看見路遠將探測器在她身體上方晃了一下,然後說:“……好像在你衣服上。”
顧念之臉紅了一下,“您先出去,我來找。”
路遠將探測器的遮蔽開啟放在她房間了,轉身走了出去,還特別貼心地給她關上房門。
路遠一走,顧念之就鑽到被子裡,將自己蓋得密不透風,一點光線都透不進來。
接著用手在衣服上颯摸。
她的衣服應該是做手術的時候,由護士小姐給換上的一身醫院裡的病號服。
非常的肥大寬闊。
她身體不適,不能隨意動彈,但手臂還是可以小範圍活動的。
就靠著一雙手在衣服上摸了一番,終於在病號服的衣角上找到一個同樣扁圓的紐扣。
那紐扣非常地輕薄,跟鐵片一樣,而且顏色還有一定的變色功能,可以跟環境融為一體,所以很難被人注意。
顧念之在自己身上只找到這一個竊聽器,再也找不到別的,因此她打電話讓路遠進來。
路遠的電話在顧念之他們律所成為路氏集團的法律合作伙伴的時候,已經被她存在手機裡了。
她現在玩的手機是路近給她的,恢復了她的雲端系統,以前的東西基本上沒有丟。
路遠接到電話就推門進來了。
顧念之舉起那個竊聽器,“看看這個,在我衣角上發現的。”
路遠走過來,接過竊聽器,再次揉成一團廢鐵。
然後再用探測器檢測,這探測器才安靜下來。
這證明沒有別的竊聽器了。
顧念之鬆了一口氣,笑著說:“如果還有,我可真沒辦法了。”
說完又若有所思地看著路遠,好奇地問:“路總,您怎麼會想到用探測器檢測竊聽器?”
路遠臉色發青。
這姑娘跟她父親一樣,腦子想的方向跟常人不一樣。
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不應該首先想到的是誰安裝的竊聽器?
結果這姑娘出口就問他為什麼會想到要用探測器檢測竊聽器……
好在路遠應付路近的突發問題多了,經驗非常豐富,很快四兩撥千斤,輕描淡寫地說:“這是常規操作。為了防備商業間諜。我們路氏集團是大公司,而且是做網路安全方面的,分分鐘跟各種駭客和商業間諜鬥智鬥勇,一不小心就能損失數十萬上百萬,甚至上千萬。吃一塹長一智,再遲鈍也得學乖了。”
顧念之:“_”。
總有種被忽悠的錯覺。
但她也看出來路遠有意隱瞞,這是別人的,她沒必要追根究底。
她笑了起來,“路總不愧是大公司總裁,這警惕性真是槓槓的。”
路遠也笑看著她,話鋒一轉,將話題掰了過來:“顧律師也是心中有數啊,不然怎麼都不關心是誰放的竊聽器?”
顧念之:“……”
跟聰明人說話,真是……費心又費力。
顧念之覺得心好累。
“這裡來過的人只有這麼幾個。居然連你的衣服上都被粘了竊聽器,那麼應該跟林秘書無關。她沒有碰過你。”路遠看著自己手上的兩個小鐵片團,一一排除,“這是兩個一樣材質的竊聽器,應該是同一個人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