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顧祥文可是風度翩翩,儒雅俊逸。
再看看路近這張其貌不揚的臉,顧念之不承認是她的“顏控”發作了。
路近摸了摸自己的臉,“這張臉不好嗎?普普通通,走到人堆裡就沒人認出來了。”
“可是您又不是要做間諜,幹嘛要那麼普普通通?”顧念之不解,“給我看看您原來的樣子好嗎?”
路近握著顧念之的手,放到自己臉側,說:“念之,這就是我現在的樣子。我沒有易容,我整容了。”
顧念之:“……”
路近高興之餘,想起一件事,又叮囑顧念之:“以後不用在外人面前叫我爸爸,我不會恢復顧祥文這個名字。”
“為什麼要整容?為什麼不恢復原來的名字?是因為被通緝嗎?”顧念之恍然明白過來,“您身上的案子,方便的話能不能跟我說一說呢?反正我現在養傷,沒有別的事做,閒來無事翻翻案也是可以的。”
路近:“……”
突然覺得女兒好厲害!
他炯炯有神地看著顧念之,兩眼幾乎放出光來。
也不會找藉口糊弄顧念之,他喃喃地說:“被通緝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在大火裡燒壞了臉……”
顧念之馬上想到十二歲那一年的車禍大火,頓時鼻子都酸了。
雖然這個男人將她生出來的初衷並不光明正大,但他比很多光明正大生下孩子的男人都做得好多了。
這一瞬間,顧念之完全原諒了她的父親。
“您怎麼這麼傻?為什麼不直接跟我一起過去呢?”顧念之握住了路近的手,眷戀地放在自己的臉上,“如果我們一起過去……”
“我也想啊。”路近很誠實地點頭,“可是沒那麼多能量。我們那時候儲備的能量,只夠送一個人過去。”
顧念之:“……”
……
此時此刻,蘇聯駐華夏帝國c城總領事館外的路燈下面,站著一位風姿卓絕,眉目如畫的男子。
他穿著蘇聯呢制軍裝外套,半垂著頭,頭上低低地壓著一頂蘇式寬簷軍帽。
誰也不知道,他的耳朵裡有兩個藍芽耳麥,正在接聽他安放在顧念之所住頂層公寓裡的竊聽器。
他在那個房間裡只待了很短的時間,但足夠讓他在顧念之的枕頭底下,還有她的衣角邊上摁上兩個微型竊聽器。
他的表情冷峻,寒氣四溢,一些看他長得帥,想過來搭訕的女子還沒走到跟前,就被他散發的氣場嚇跑了。
“彼得先生,很晚了,您要回去休息嗎?”一個領事館的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走過來,請他進去。
這男子正是那位遠東王牌彼得,華文名霍紹恆。
他低垂著眼睫,淡淡地用俄語應了一聲,轉身走進領事館大門。
……
何之初離開顧念之所住的頂層公寓,先回到自己在c城的駐地。
這裡離顧念之所住公寓很近,不過何之初還是第一次來這裡。
他找人拿了鑰匙,去分配給自己的宿舍看了看。
這是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面積不小,但沒什麼人氣,屋裡只有基本傢俱,沒有多餘的擺設。
他也不在意,先去浴室衝了澡,出來看見他的手機有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他父親何承堅打來的。
他正好要找他父親。
顧念之的狀況穩定了,他才有心思處理這件事。
彎腰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喝了起來,一邊拿出手機打了過去。
“阿初,你現在在哪兒?”何承堅見他終於接了電話,鬆了一口氣,“秦院長到處在找念之,聽說是你把她帶走了?”
何之初心裡一凜,清冽冷漠的聲音沉了下來,“她找念之幹嘛?”
“還能幹嘛?這女人瘋了。”何承堅皺了皺眉頭,“一口咬定念之活不下去了,要用她的遺體做實驗呢。”
何之初一口水噴了出來,“她真是瘋了!——用念之的遺體做實驗?!她還是先給自己準備棺材吧!”
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何之初不想提秦瑤光,冷聲問何承堅:“不相干的人我不想提,我想問你,為什麼要對彼得動手?為什麼要逼念之去做誘餌?”
“這是一個意外。”何承堅堅持自己的決定,“我的目標自始至終是蘇聯的霍紹恆,我沒有想過要念之的命。至於她主動為他擋槍,你難道真的沒有一點難過?”
“你別顧左右而言他。”何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