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醫生正在給秦瑤光打電話,“秦院長,我們終於到了!——堵了一個晚上啊!這病人還活著嗎?”
秦瑤光在那邊說話有些模糊,但還是聽得清她的指令:“去看看吧,到底是我女兒。等確認死亡你們再給我打電話。”
“啊?是您女兒?!”這醫生快嚇尿了,“秦秦秦院長……”
“你別慌,我又沒怪你們。”秦瑤光用冰袋捂著腫脹的臉,說話的時候嘴裡像是含著一顆橄欖,“她自己不想活了,誰也救不了她。好了,你們上去看看她的狀況。昨天有個野雞醫生給她做了心外科手術,我看情況不容樂觀。”
這邊的醫生汗流浹背,覺得自己真是死裡逃生。
但秦瑤光對自己女兒這樣的態度,他也覺得怪怪的。
不過終歸是別人的家務事,他們都是外人,惹不起管不了。
一行人在門口出示證件,要去十六樓探望病人的情況。
他們拿的是昨天秦瑤光從何承堅那裡弄來的證件,這些衛兵檢查無誤之後就放他們進去了。
來到顧念之加護病房所在的十六樓,何之初修長清雋的身影很明顯地靠在一間病房門邊的牆上。
他們連忙走過去問道:“何少,這裡是顧小姐的病房嗎?”
何之初上下打量著這幾個人,看見他們身上皺巴巴的白大褂,還有胸前的銘牌,清冽冷漠地問:“……你們是z城秦氏私立醫院的心外科專家?”
“是啊,何少,我們不是有意來遲的,路上突然出了事故,從昨天一直堵到今天!”幾個醫生也是一夜沒睡好,眼底的青黑和臉上的疲倦交相輝映。
“不用了,你們回去吧。”何之初沒有跟他們計較太多,都是別人手底的嘍囉,他懶得理他們。
“何少,您別這樣,我們知道顧小姐已經做手術了,我們想去看看她的手術恢復情況怎樣了。聽說她中的是槍傷,心臟裡還有彈片,一般人做不了這種手術……”
“是啊何少,您如果真的為顧小姐著想,就不能諱疾忌醫。現在也許還來得及。”
“醫者父母心,我們是最為患者著想的,您就讓我們進去看一看吧。”
一群醫生圍著何之初擠擠攘攘,非要進去看顧念之的狀況。
何之初雖然也很擔心顧念之,但他知道,不能讓這些人去看顧念之的手術癒合情況。
萬一太過驚人,對顧念之來說是禍不是福。
可是這些人又不放棄,擠在走廊上一個勁兒地跟何之初擺事實講道理。
何之初煩不勝煩,也沒多少耐心,一把掏出槍,對天開了一槍,震懾住這些人,“……給我滾!”
這些人嚇了一跳,呆呆地看了他幾眼,不敢再跟他要求,互相交換一個眼色,三三兩兩往樓梯口走去。
路遠這時正好從電梯門裡出來,看見這麼多醫生走過來,露出驚訝的神情,問道:“請問你們是顧律師的主治醫生嗎?我是路氏集團的總裁,過來探望她,聽說她傷得很嚴重?”
這些醫生苦笑著搖頭,“我們昨天堵車了,直到今天才通行。沒趕得上給顧律師做手術。”
“啊?怎麼會這樣?!”路遠露出焦急的神情,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何之初面前,問道:“何少,你不是說已經做了手術了?那些醫生又是怎麼回事?”
何之初冷漠地收回視線,說:“我已經不需要他們了,念之在裡面,你自己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