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暗示之下,已經有向抑鬱症發展的可能。”
說到這裡,顧念之再次看向羅嘉蘭,“抑鬱症是什麼?抑鬱症,是自殺率最高的心理疾病。——羅嘉蘭,你把一個本來就神志不清的精神病患者逼得差點得了抑鬱症,你還說你沒有故意殺人?!”
“故意殺人,不是一定要你拿一把刀捅進對方的身體。”
“殺人不見血的刀,多了去了。”
顧念之用ppt展示的宋錦寧住的小閣樓房間那陰暗擁擠的風格,這些年來宋錦寧的吃穿住各種待遇,以及讓宋錦寧與世隔絕的照顧方式,都表現了背後黑手不可告人的惡毒動機。
“這些都是你的佈置,是在你的授意下一手造成的,你還說你沒有想過要殺宋錦寧女士?!”
顧念之咄咄逼人,一層進一層的闡述推理,再加上證據的輔助展示,不知不覺中說服了法庭上的很多人。
就連一直面無表情的法官都微微點了點頭。
顧念之微微一笑,向法庭內的人頷首致意:“我說完了,謝謝法官大人給我機會為宋錦寧女士討回公道。謝謝大家。”
法官看向了蔡勝男,“被告律師,請問你同意控方的指控嗎?”
蔡勝男深吸一口氣,想,該是她上場的時候了。
她站了起來,沉著地說:“不同意。”
來勢洶洶
蔡勝男一早就向法院說明,要對羅嘉蘭的案子做無罪辯護,因此肯定不會同意顧念之的指控。
她從被告席上站了起來,朝法官鞠躬示意,再向法庭裡的人微微頷首。
法官看了看她們呈上來的資料,問道:“請問你要傳喚你的證人嗎?”
蔡勝男她們帶來的證人是邢嫂和尤嫂,還在隔壁的屋子裡等候傳喚。
按照流程,霍冠辰是控方證人,現在應該出去了,由被告律師傳喚她們這一邊的證人進來作證。
但是蔡勝男臨時改變了主意。
她搖頭,微笑著說:“不用,我想先盤問一下控方的第一位證人,霍冠辰上將先生。”
法官思考了一下,點點頭,抬手說:“你可以開始了。”
蔡勝男低頭整理了自己的資料和資料夾,從裡面拿出一個蔥黃色半透明的資料夾捧在手裡,走到霍冠辰的證人席前。
“您好,霍上將先生。”蔡勝男非常有禮貌的以霍冠辰的軍銜稱呼他,舉手投足很是拘束,在霍冠辰面前戰戰兢兢地,似乎很怕他的樣子。
顧念之微微一怔。
來者不善啊。
這是要極力強調霍冠辰的身份地位,給法庭裡的人先入為主,造成一種霍冠辰居高臨下的印象,影響他們對他的觀感和對他證詞的判斷。
顧念之用手背擋在唇邊,輕輕咳嗽了一聲。
安靜的一號法庭裡,這一聲輕咳非常明顯。
蔡勝男猛地回頭轉身,看向顧念之咳嗽的方向。
她神情犀利,目光敏銳,剛才畏畏縮縮跟小媳婦似的膽小樣子不見了,整個人的氣場為之一變。
顧念之對她彎了彎眉眼,“不好意思,喉嚨癢癢,蔡律師不要多心。”
她這一打岔,就把蔡勝男剛才營造的對霍冠辰既敬且懼的感覺全都給破壞了。
再轉身回來面對霍冠辰,蔡勝男有些不自在了,擺不出剛才那種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