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實驗大樓周圍有很多安保措施,四周不僅有安保人員和武裝值勤計程車兵,還有無處不在的攝像頭,將當時的情形拍下來了。
幾個離得比較遠的位於高處的攝像頭“倖免於難”,拍到了實驗大樓門口霍冠元將宋錦寧和宋海川推出來的場景,再後面就是沖天而起的黑煙、火光和蘑菇雲
“請問霍冠元烈士犧牲的情形,都有誰知道?”顧念之繼續詢問。
“知道的人很少。”
顧念之想了想,“具體來說,有誰知道嗎?比如說,白瑾宜?又比如說,您父親霍學農?”
霍冠辰垂眸:“這兩個人是知道的。”
顧念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資料,總結說:“在上一次白瑾宜的案子中,羅嘉蘭也親口承認,說她一直都知道,她爸爸根本不是失蹤。你們都在騙她和她媽。說她爸爸根本就是為了保護那個’賤人‘的性命而屍骨無存。”
顧念之將“賤人”兩個字咬的重重的。
“從羅嘉蘭在上一次白瑾宜案子中的反應來看,她深恨宋錦寧,恨她害她失去父親。這是埋下羅嘉蘭意圖殺害宋錦寧的第一根導火索。”
蔡勝男聽到這裡,再也受不了了,起身說:“反對。控方律師做出無意義的指控。霍冠元因為救宋錦寧而死,並不構成我當事人要殺宋錦寧的理由。”
顧念之笑了起來,“蔡律師,別急著反對,我說了,這是第一根導火索,我並沒有說這就是導致羅嘉蘭起殺心的直接理由。”
要殺人當然是不容易的。
但是集腋成裘,聚沙為塔,很多殺機就是在一點點日常的不滿情緒中累積中形成的。
法官默了一會兒,說:“反對無效。控方律師繼續。不過控方律師,請注意你的節奏,無關的事情不要多講。”
顧念之笑著說:“謝謝法官大人。我會很快證明這件事跟謀殺有關。”
法官抬了抬手,示意她說。
顧念之調出記本電腦裡的資料,連上法庭的視聽裝置。
法庭一側牆壁上的大型投影螢幕緩緩降了下來。
顧念之把自己做的ppt放了上去。
這是她總結上一次白瑾宜一案的內容。
“各位請看,這是去年帝都檢察院指控白瑾宜故意殺人罪的庭審實錄和結果。”
“在那次訴訟當中,有證據表明羅嘉蘭並不是霍冠元的親生女兒,而且她對於自己快要死去的母親不顧而去,沒有救助援手。”
顧念之緩了一緩,目光盯著羅嘉蘭,“一個號稱很愛自己母親,為了給母親報仇,不惜折磨另一個無辜的人的羅嘉蘭,為什麼會對快要死去的母親見死不救呢?”
“換句話說,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羅嘉蘭連危在旦夕的母親都不救助呢?”
顧念之緩緩看向羅嘉蘭,唇角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那樣子可以說是很氣人了。
羅嘉蘭抖得牙根發酸,簡直難以剋制自己。
如果不是在被告席上,被法警虎視眈眈的盯著,她都要撲過去揍顧念之一頓了!
她臉上的笑容真是很欠揍!
不同意
顧念之不動聲色地笑,“請問被告,你還記得嗎?你上一次在白瑾宜那個案子中做證人的時候說過的話?嗯?你為什麼會對自己的親生母親見死不救?”
羅嘉蘭瞠目結舌,腦子裡急速地轉悠著。
她當時都說了什麼話?
記得好像不清楚了……
顧念之卻不容羅嘉蘭有時間組織語言,馬上又說:“你當時明明親眼看見白瑾宜殺害你母親,你卻見死不救,因為你知道你母親保留著你當初的出生證明。——你不想別人注意到你真正的身世,拿你的出生證明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