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知道顧祥文生還的機會非常渺茫,但他還是忍不住希望,他早一點趕過去,那個渺茫的生還機率,就能再增強一些。
肖將軍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地說:“你也不容易啊,你的未婚妻能夠理解吧?”
“她明白的。”霍紹恆對顧念之非常放心,她理解他的工作,也明白作為一名軍人的家屬意味著什麼。
“那就好。我和你陳姨已經準備好了禮物,訂婚、結婚,都是雙份,就等著你辦大事了!”肖將軍豪爽地笑著,告辭離去。
陳列跟在霍紹恆身後,笑著說:“肖夜的性格,跟姑父更像。”
總裝的政治委員肖將軍,是肖夜的父親。
而肖夜的母親陳校長,就是陳列的大姑。
這一次行動,陳列也會去。
他是最厲害的醫生,帶著他出海,也是以防萬一。
霍紹恆為這一次出海做了最周全的準備。
可以說,為了這一天,他整整做了七年的準備。
七年磨一劍,終於要開刃啟鋒了。
霍紹恆面色如常,跟陳列一邊閒聊,一邊走出辦公大樓。
終於可以回去洗個澡了。
剛走出辦公大樓,他的手機禁令解除,一通通電話接二連三打了進來。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有兩個電話是顧念之打來的,不過被告知霍紹恆在開會之後,她就沒打了。
另外二十多通都是何之初這個神經病打過來的。
霍紹恆扯了扯嘴角,先給顧念之撥回去。
不巧的是,顧念之沒接電話,直接進了她的留言信箱。
霍紹恆想了想,就給跟顧念之住在一起的肖夜打了個電話。
肖夜馬上接了,納悶地問:“霍少,這麼晚了,您有事嗎?”
霍紹恆淡聲問道:“念之在家嗎?”
肖夜拿著手機去顧念之臥室前看了看,瞭然笑道:“顧小姐在洗澡……”
難怪打她的電話,應該是顧念之的電話沒有人接。
霍紹恆放心了,“嗯,沒事了。”
他直接掛了肖夜的電話。
這時何之初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也不知道何之初又犯什麼病。
霍紹恆腹誹著,不動聲色戴上藍芽耳機,將電話轉到私人頻道,這樣就不會被監聽了。
“何教授,有事嗎?”霍紹恆走到官邸門口不遠的地方,沒有急著進去,拿出一支菸,點燃了,站在樹下抽了起來。
何之初劈頭就問:“霍紹恆,你要推遲訂婚宴的事,跟念之事先商量過嗎?”
霍紹恆:“……”
他吐出一口菸圈,淡定地說:“我會跟她說一聲。”
“說一聲?!”何之初冷笑,“你這是什麼語氣?念之就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你有想過要尊重她嗎?”
霍紹恆冷下臉,“這是我跟念之之間的事,跟你無關。”
“是跟我無關,可是你要推遲跟念之的訂婚宴,就跟我有關了。”何之初一隻手插在褲袋裡,臉上如罩霜雪,“你到底有什麼大不了的屁事,連訂婚宴都要推遲!”
霍紹恆沒有理他。
他做事,需要跟何之初解釋?真是笑話。
“不說話了?呵,你推遲訂婚,怎麼沒有推遲上床?!你推三阻四,是不是不想負責任?我告訴你,我隨時可以帶念之離開你,讓你永遠找不到她!”
何之初憤怒至極,幾乎口不擇言了。
霍紹恆的臉色跟這夜色一樣,越來越黑沉。
他直接掛掉何之初的電話,叫範建馬上把車開過來,送他去顧念之位於三環的公寓。
活色生香
霍紹恆的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但是範建作為他多年的勤務兵,還是察覺到霍紹恆的心情其實不太好。
他從後視鏡裡悄悄看了霍紹恆一眼。
做他們這一行幾天不睡連軸轉是常事,但人的身體也不是鐵打的。
他能夠看得出來,霍紹恆還是有些疲憊。
霍紹恆以手撐頭,胳膊肘擱在車窗邊緣,範建只能看見他的側臉,下頜的線條非常剛勁利落,不過現在繃得有些緊,有股肅殺的意味,散發出濃厚的“生人勿近”的氣勢。
範建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了,只是把車開得飛快,平時半個小時的車程,這一次他只用了十五分鐘就開到顧念之所住的公寓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