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
掛了電話,霍紹恆回頭,看見顧念之已經醒了,坐在床上,抱著膝蓋看著他。
霍紹恆走了過去,“醒了?”
顧念之點了點頭,“你剛才打電話,是在調查蔡勝男和她父親嗎?”
顧念之聽見霍紹恆問跟蔡傢什麼關係,還要調查一個眾議員的收入來歷。
霍紹恆“嗯”了一聲,慢條斯理地說:“檢察院的公訴人被抓了,特勤部調查發現,他的女兒最近接到哥倫比亞大學的一筆豐厚的獎學金,託我們給查一查這筆獎學金的來歷。”
“不用說,肯定是蔡勝男做的。”顧念之幾乎二話不說就栽到蔡勝男頭上。
霍紹恆勾了勾唇,揉揉顧念之的頭,“知道有什麼用?你是律師,說話要講證據。”
“我會找到證據。”顧念之狡黠地笑,“到時候上了法庭,我讓蔡勝男親口說出來你信不信?”
有機會自證清白
霍紹恆笑而不語。
他不是不信,但不想親口說出來。
如果真的說出來,顧念之的小尾巴肯定翹到天上去了。
嗯,做人不能太驕傲。
“起來洗澡,我已經訂了早餐,很快就送來了。”霍紹恆揉了揉她的頭。
顧念之穿上拖鞋站起來,笑著說:“其實美國那邊找不到證據也不要緊,只要特勤部這邊給力,被抓的公訴人自己招認就行了。到時候說不定都不用我上庭去扒她的皮。”
霍紹恆淡聲說:“關係到孩子的前途,這個公訴人是無論如何不會招認他跟蔡勝男有直接關聯的,間接的關係更不會說。”
顧念之:“???”
她滿眼問號地看著霍紹恆,“不會吧?如果他不招,責任全在他一個人,罪名會更大吧?”
如果把蔡勝男招出來,說不定還能立點功,減個刑神馬的。
沒娃的人不懂父母的心態。
霍紹恆垂眸看她一眼,轉身走出顧念之的臥室,丟下一句話:“不信你等著。”
……
果然直到出庭那一天,顧念之也沒有等到那位被抓的公訴人把蔡勝男給扯出來。
他一口咬定,是自己看不慣顧念之仗著霍家的勢,“欺負”烈士遺孤羅嘉蘭奪人家產,所以一時鬼迷心竅,在出庭的控方律師名單上做了手腳。
然後發現顧念之給檢察院寫的質詢郵件,害怕得不得了,就跟駭客勾結,把這件事捅了出去,只想把事情鬧大,由霍紹恆的上級和家人來勸退顧念之。
霍紹恆的地位和軍銜表明他就是個最好的靶子。
因為不管什麼流言,只要扯到軍人,就能讓某些懷著不可告人目的的黑子們打雞血,從陰暗處迫不及待跳出來吃人血饅頭。
所以到時候全網鬧得“腥風血雨”的時候,為了霍紹恆的名聲和軍人的名譽,霍紹恆的上級和家人肯定會讓顧念之不要再爭做控方律師,甚至直接撤銷對羅嘉蘭的指控都是有可能的。
只是沒想到有人比他請的駭客更高杆,或者說,他低估了網友們的智慧。
在少數別有用心的水軍,和少部分不明真相跟著瞎摻和的群眾以外,還有很大一部分有頭腦,有良知的正義路人,他們站了出來,跟水軍鬥,跟腦殘鬥,終於扭轉了整個局勢。
而軍部和檢察院的上級領導這一次也沒有如他們所想的“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是馬上徹查。
軍人不能侵害民眾的利益,但是軍人的榮譽和名聲也絕對不允許別有用心的人詆譭抹黑。
……
“帝都檢察院指控羅嘉蘭故意殺人罪”一案開庭的那天,已經是五月底,天氣漸漸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