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他說出口,就能從方方面面替他考慮問題,實在是太周到了!
龍議長覺得就算自己親自問,都沒有顧念之問得這麼仔細。
真不愧是優秀的庭辯型人才!
在龍議長目光炯炯的注視下,譚貴人越來越緊張,也把顧念之的問話和回答記得越來越熟練。
十五分鐘後,顧念之停止了從各個角度的重複性問話。
這十五分鐘,她只是在不斷強調一個事實:雖然美警和cia不斷盤問譚貴人,但是譚貴人因為不知道霍紹恆當時的身份,所以沒有洩露過任何秘密。
而霍紹恆憑著自己的專業和機警,從來沒有跟美警和cia的人遇到過,更不用說“被俘”這麼聳人聽聞的事。
在顧念之一遍遍重複性盤問和引導之下,譚貴人腦海裡的記憶不知不覺朝著顧念之期望的方向發展。
被反套路了
譚貴人本來就是個頭腦簡單心思純淨的人,別人說什麼,她就信什麼,而且對自己認定的信條有非常執拗的堅持。
對於她在美國的經歷,因為極其殘酷,又因為有霍紹恆,她記得比別的東西要長久一些。
不過雖然長久,但到底過去這麼久,有時候不免也會出現記憶模糊的情況。
所以顧念之這一番“重組事實”,在極大程度上加深了譚貴人印象中的“真相”,讓她不知不覺中,把顧念之的問話和回答,當成了自己邏輯清晰又有條理的記憶,並且牢牢記在心裡。
而且不僅是譚貴人,就連在旁邊旁聽的龍議長都不知不覺中把顧念之的問答當成了霍紹恆在美國遭遇的真相。
原來霍紹恆在美國救譚貴人的時候,真的是以一己之力,跟美國軍警和ia抗衡,並且還能藏身在美國,於暗處保護譚貴人。
而譚貴人因為不知道霍紹恆當時的身份,想洩密都無從洩起。
至於所謂的“被俘”,完全就是無稽之談了。
龍議長想著譚貴人剛才的回答,從抽屜裡拿出洪康全那份從美國傳回來的“情報資料”,陷入了沉思。
諾大的辦公室一時安靜下來,陽光透過整面牆的落地窗照射進來,可以看見飛塵在光線中跳舞,有種靜謐的安好和祥和。
譚貴人擦了擦額頭的汗,訕笑著說:“顧小姐,你剛才太嚴肅了,嚇得我差一點話都不會說了。”
“哪有。”顧念之眉眼彎彎,“譚小姐思路清晰,口齒伶俐,記憶力還那麼好,難怪小提琴拉得那麼出色。”
譚貴人抿著嘴笑,終於輕鬆下來。
她從隨身的小包裡拿出紙巾擦了擦手上的汗,正要跟顧念之繼續說話,就聽見龍議長的辦公室大門被人砰砰砰砰敲響了。
顧念之訝然回頭,“這誰啊?怎麼不用通話器?”
居然用拳頭敲門?
龍議長不悅地抬頭,摁了辦公桌上的通話器,“外面怎麼回事?”
通話器裡傳來莊特助無奈的聲音:“龍議長,是洪部長,他想問問譚小姐是不是您辦公室裡,說他跟譚小姐一起來的,應該一起見您。”
龍議長皺了皺眉頭,“我是約的譚小姐,沒有約洪部長。如果洪部長要見我,你給他另外約個時間。”
這就是要莊特助按照龍議長的日程表重新給洪部長排時間。
一般這麼說的話,洪康全幾乎要等半個月才能見到龍議長了……
洪康全一聽急了,從他發現譚貴人突然不知所蹤開始,心裡那股不安的情緒就越來越嚴重,他的心怦怦直跳,無法剋制自己地對著通話器大聲說:“龍議長!我真的有急事要見您!事關我們國家的安全利益,您不能避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