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初心裡最愛的人難道不是顧念之嗎?
他只想幫著他跟他喜歡的人在一起,他哪裡錯了?!
也許是錯了。
他最不應該就是今天聽從了秦瑤光的建議,駁回了何之初的提議,甚至還同意顧念之搬出何家……
何承堅踉蹌著從書桌後面走出來,著急地說:“我去找念之,讓她留下來。咱們開接風宴,馬上開,我去讓管家和勤務兵準備名單……”
何之初握住他的胳膊,臉上有些不忍,“爸,您別這樣。”
“之初,我真的只想你好好的……”何承堅老淚縱橫,“我對不起你媽,我讓你失望了,我……”
他突然抬起另一隻手,啪地一聲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何之初呆了一下,連忙又按住何承堅另一邊的胳膊,厲聲說:“爸!”
“之初,是爸爸的錯,爸爸馬上跟秦瑤光離婚!”何承堅現在什麼都顧不得了,“你不要走。還有念之,我親自去跟她說,向她道歉,讓她留下來,好嗎?”
面對這樣的父親,這樣一心為他的父親,何之初無法繼續堅持要搬出去。
他知道父親的病已經很重了,而且這病不是基因方面的病,哪怕有顧念之在也無法治好他。
是早年軍旅生涯時候受的傷,導致的器官衰竭。
其實說白了就是老了。
再加上心臟不太好,刺激過份的話,隨時一命嗚呼都是有可能的。
何之初心裡五內俱焚,終於還是忍下來,說:“爸,您好好養病,我不搬出去。但是念之和我的事,您就別管了。”
“真的?”何承堅緊緊抓住他的胳膊,“不用我去道歉嗎?今天都怪溫守憶!一再擠兌她!她被擠兌得沒辦法了才說要搬出去……還要秦致寧做她的安保人員。”
何之初很瞭解顧念之。
如果她不想走,十個溫守憶也沒法讓她離開。
她答應要離開,十有八九是她自己想離開。
為什麼要想離開?
因為不想跟他住在一起,擔心有太多牽扯。
何之初沒有把這層意思說出來,他扶著何承堅的胳膊,送他回臥室,一邊說:“既然我回來了,您就安心養病。書房那邊的安保要增強,不符合安保等級的,誰都不能放進來。哪怕您同意也不行。”
“好好好,你說怎樣就怎樣。”何承堅洗漱之後上了床,對何之初的話言聽計從。
“還有秦姨,她並不是軍職人員的,享受的安保等級太高了。”何之初對秦瑤光執意要給顧念之做手術耿耿於懷,“溫守憶也是,我倒要看看這兩人什麼時候給她們自己做手術。”
“行行行,你要怎樣就怎樣。”何承堅都快成“三字”先生了,除了“好好好”、“行行行”,沒有別的話。
何之初照顧何承堅睡下之後,才關燈離開。
他走了四年,父親真是老多了。
何之初本來是打算在對面不回來了,但現在既然回來了,就有回來的過法。
他現在一點都不著急。
跟顧念之,他有一輩子的時間,陪著她慢慢變老。
走出何承堅的臥室,他看見何承堅的勤務兵站在門口,一臉著急的樣子。
“怎麼了?”
“何少,顧小姐收拾了行李箱,馬上就要離開!”
這真是親爹
何之初看了看手錶,已經快半夜十二點了。
她就這麼迫不及待?
“顧小姐現在在哪兒?”
“已經下樓了,在樓下客廳。”勤務兵往旁邊讓了一步,何之初從他身邊飛快走過,帶起一陣風聲。
從螺旋式樓梯上下來,正好看見顧念之拖著行李箱的背影。
她的長髮束成馬尾披在身後,穿著很普通的白t恤,牛仔褲,白色波板鞋,清新的就像剛上大學的學生。
她的年紀也就大二大三這個階段。
幾個勤務兵在門口擋住不讓她出去。
顧念之正跟他們講道理。
“……是何上將親口答應讓我離開的。你們可以打電話問啊!為什麼一定要派人上去?多浪費時間?”
“……去了這麼半天都沒有迴音,你們是不是故意的啊?”
“你們這是禁錮人身自由我跟你講!”
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清脆嗓音中夾雜著些微的懊惱,好聽是好聽,但也讓人頭疼不已。
何之初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