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籤脫離母女關係的協議了,請問她和你哪裡來的這麼大臉,轉身就來干涉我的個人婚姻問題?”
“啊?你還在埋怨秦姨啊?”溫守憶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可是今天在病房裡,秦姨也是性子太急,你也跟小辣椒一樣,針尖對麥芒,話趕話不就吵起來了嗎?”
她接著嘖嘖兩聲,“其實今天在病房裡看了你們說話,真是沒人不信你們不是親母女,都是一樣的倔啊!”
何承堅聽這意思,顧念之今天去看秦瑤光了,好像還鬧過一場,忙說:“念之,你媽媽確實是個直性子,她這人心裡有什麼就說什麼,雖然說話可能不好聽,但是不會記恨別人,說完就忘了。她是一心撲在醫學上,對人情世故不是很通達。”
顧念之眨了眨眼,心想原來秦瑤光女士在何上將面前艹的是“心直口快不懂人情世故科學家”人設……
這人設確實挺帶勁,得罪你了是不懂人情世故,說錯話了是心直口快。
尼瑪完全立於不敗之地。
不過沒關係,她顧念之也會艹人設。
她現在就是“渴求母愛而不得被親生母親拋棄的小白菜”人設……
看誰演得過誰。
顧念之眼圈一紅,眼淚立刻就掉了下來,“是啊,她是直性子,能當著我的面說不把我當親生女兒。可是我這麼多年,最渴求母愛,最想要的,就是一個疼我愛我,把我放在第一位的親生母親。她是心直口快,可是她也是一個大醫院的院長,手裡管著那麼多人,她會不知道怎麼說話?——不過是覺得對我來說,她不需要費那個勁兒好好說話罷了。”
何之初想到今天在病房裡看見的情形,對顧念之心疼無比,攬住了她的肩膀輕輕拍了拍。
何承堅見顧念之哭了,對她憐惜之意大起,忙拿了紙巾遞過去說:“念之別哭,有什麼委屈,跟何伯伯說,你媽媽如果太過份,何伯伯會跟她好好談談的。”
顧念之接過來紙巾擦了擦,委委屈屈地說:“她不懂人情世故,可我也是無父無母,寄人籬下的小孤女,有誰教過我人情世故?她多少歲?我多少歲?從來沒有盡過做母親的責任,轉頭就要來主宰我的婚姻,我真的不服。”
溫守憶在旁邊看得嘴角都抽搐起來了。
這顧念之,什麼時候“渴求母愛”了?!
她在那邊跟著霍紹恆,那個得瑟,那個作天作地,有哪一點像“無父無母、寄人籬下的小孤女”?
這也太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溫守憶扯了扯嘴角,陪笑著說:“念之,你也太敏感了。子不言母之過。就算秦姨有說話不注意的地方,也是因為她把你當親生女兒,跟自己的親生女兒說話,也要字斟句酌嗎?你不覺得那太生分了?”
顧念之止住淚水,認真地說:“不覺得。就算親如父子母女,基本的禮貌還是需要的。況且她把不當我是親生女兒的話都說出來了,你的前提就不成立了。既然你的前提不成立,那你的結論也不成立,所以你不要硬著頭皮給她洗地。”
溫守憶被她懟得臉色發紅,訕訕地說:“呵呵,這又不是在法庭上,還要講邏輯推定嗎?”
“溫小姐,你也是律師。我以為說話講邏輯,是律師的職業病。”顧念之的淚水很快又出來了,“況且,你以為她的提議,真的是把我當親生女兒?你也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