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做羅嘉蘭的律師代理人,還在評估當中。
但看見顧念之完全不念任何情義,不懂一點妥協和退讓,立刻斷定顧念之並不適合霍紹恆他們那個階層……
訂了婚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這是對自己有多自信?
別說只是訂婚,結了婚還能離婚呢……
想到這裡,蔡勝男幾乎要笑出聲了。
“顧小姐,以前真是小看你了,這嘴皮子利索的,跟菜市場吵架的大媽似的,我是自愧不如了。”蔡勝男伸手捋捋自己披肩的捲髮,“真可惜,法庭上可不是菜市場,你的本事註定沒有用武之地了。”
蔡勝男知道顧念之還是有幾把刷子的,但是這個時候,不趁機打擊顧念之的氣焰,徹底激怒她,還等到什麼時候?
這裡有攝像頭,蔡勝男打定主意等顧念之他們走了之後,要從這裡弄到剛才的監控錄影……
自相矛盾
看著顧念之冰冷的神情,蔡勝男笑盈盈地想,也許她在國內打響的第一炮,就是從將顧念之拉下馬開始。
她的態度越發端莊和藹,聲音也一改剛才的高亢有力,變為和風細雨一般的溫和沉穩。
“顧小姐,該說的我都說了,今天能在這裡遇上,也是緣分。大家都是懂法律的人,肯定明白很多事,是可以庭外和解的,不需要鬧到法庭上去。那多難看啊?又不是幼稚園小孩子,事事都非得弄個青紅皂白?你說是吧?”
蔡勝男拿出調解的語氣跟顧念之說話。
確實,律師為當事人服務,並不一定是上法庭才能代表當事人。
為當事人擺平各種法律糾紛,讓事情不會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從而避免走到最後一步上法庭的境地,才是一個律師最厲害的本事。
“你什麼意思?我不明白。”顧念之跟著淡定地說,語氣沒有一絲起伏。
“很簡單啊,你大學教授沒有教過你嗎?很多案子,其實在上法庭之前就定了輸贏。”蔡勝男笑著看她,“沒有多少律師是靠在法庭上辯論贏得官司的。”
“是嗎?”顧念之挑了挑眉,“我確實才剛剛畢業不久,也沒打過幾個官司。但很不巧的是,我的官司,都是靠法庭辯論才贏的。”
“太可惜了,如果你這麼想,那隻能說明你太幼稚。還有,霍少將把你保護得太好。背靠大樹好乘涼的道理你懂吧?你真以為以前贏的官司是靠你的本事?呵呵呵呵……”
蔡勝男終於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神情和語氣,表明她根本看不起顧念之的能力,還是認為她有那些成績,不是靠霍紹恆,就是靠何之初。
有這種看法的人不止她一個,顧念之也懶得再跟她計較。
反正現在說什麼都是虛的,到時候上法庭就知道誰幾斤幾兩了。
不過蔡勝男這麼說,顧念之也聽出一絲不尋常的意思。
看來這人,是打定主意要把宋錦寧這個案子,跟霍紹恆捆綁了……
所以跟她預計的一模一樣,不管他們有沒有仗過霍紹恆的勢,這些人都要把這個“仗勢欺人”的標籤給他們貼上了。
可惜別人這麼說還情有可原,唯獨蔡勝男沒有立場這麼說。
她打別人臉的時候,不看看自己站在什麼位置上嗎?
“原來蔡小姐是這樣認為的,受教了。”顧念之一點都不生氣,順著蔡勝男的邏輯反問道:“原來蔡小姐在美國取得的這些成績,也是靠你父親的本事和地位?”
“難怪蔡小姐的法律素養那麼差,連基本的法律事實都能罔顧,睜著眼睛說瞎話。你真的讀過法學院嗎?還是美國的法學院降低了入學標準和畢業標準,把你這種不合格的殘次品放出來危害社會?”
“你——!”蔡勝男一下子被氣壞了,用手指著顧念之:“你怎麼能血口噴人?!我辛辛苦苦努力了那麼多年的成果,被你一口抹殺?!你的證據呢?你這樣詆譭我的專業能力和學業成績,羞辱我的人格,不拿出證據我要告你誹謗!”
“彼此彼此。”顧念之毫不示弱,微抬了下頜,冷冷看著蔡勝男,“你剛才詆譭我的專業能力和學業成績,可是張口就來。用你的話說,證據呢?你不拿出證據,我也要告你誹謗!”
完全是用蔡勝男自己的矛,來戳她自己的盾。
蔡勝男被激得臉色漸漸紅了,胸脯起伏不定,連手都握得緊緊的。
顧念之跟著進一步刺激她:“……拿不出證據了?就只許你空口鑑定別人不專業,別人說你就是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