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定罪,就算不是死刑,那也是終身監禁的無期徒刑!
那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還不如死了好!
不過在她臨死之前,她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羅嘉蘭臉色一沉,垂下頭,兩手緊緊摳著霍學農病床上的薄被邊緣,喃喃地說:“霍老先生,只要您能給我作證,您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嘖嘖,羅嘉蘭,你當我和蔡律師是死人?在我們面前談賄賂證人的事,真以為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況且那信託基金已經被凍結了,你就別大開空頭支票了。”顧念之抱著胳膊,嗤笑一聲,就只差腳下打著拍子了。
羅嘉蘭回頭看了她一眼,顧念之鄙夷厭棄的神情毫不掩飾,就像看一堆垃圾一樣看著她。
羅嘉蘭怨恨地掃了她一眼,顫顫巍巍又扭回來,對霍學農說:“……霍老先生,您真的見死不救?我們說好了的條件,您也不履行了嗎?您答應過我,如果我把一半的信託基金轉給您的孫子章文傑,您就讓我嫁給霍少!”
這句話一說,霍學農猛地睜開眼睛,唰地一下坐直了身子,揮舞著拳頭怒吼道:“我不理你,你就越來越胡說八道了?!我什麼時候……”
“霍老先生,您不會認為就您一句話,我就答應把一半財產交出來吧?”羅嘉蘭撐著病床的床沿,吃力地站了起來,“您當初跟我說的話,我可是錄音了的。——就是防著這一天!”
霍學農這個人有多涼薄,羅嘉蘭也是很清楚的。
為了防備他出爾反爾過河拆橋,她也使了一點手段,就是偷偷把兩人談條件的情形暗中錄音了。
霍學農的聲音戛然而止,臉上驚愕無比,“你……你說什麼?!你居然錄音?!”
謝慎行聽見羅嘉蘭的話,的孫子?!你不是隻有一個孫子,就是紹恆?”
謝慎行其實知道霍學農給章護士長之間的事,但他絕對不會承認章楓跟霍學農的關係。
哪怕他們孫子孫女都有了,在謝慎行這裡還是查無此人,當章家一家人都是無關緊要的路人甲。
顧念之也好奇地問:“……為什麼要羅嘉蘭把一半信託基金分給章文傑?好奇怪哦,這明明是霍大伯的遺產,也是謝老夫人的遺產啊……如果我沒記錯,這是人家的嫁妝,也就是婚前財產,怎麼能分給小三的孫子?這也太離譜了吧?”
她搖了搖頭,笑盈盈地說:“我不信,霍老先生不可能這麼腦殘無恥,一定是羅嘉蘭又在撒謊,是吧?”
霍學農老著臉皮,顧不得顧念之話中的譏誚之意,紅著臉點點頭,“對,是她撒謊,我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他很清楚,他和羅嘉蘭的密謀,就在一個“密”字。
這件事一旦曝光,就跟攝影膠片一樣,就完全毀掉了。
所以他矢口否認,並且說:“羅嘉蘭滿口謊言,就連錄音記錄都不可信,肯定是偽造的。”
顧念之忙點頭附和:“您說得對,羅嘉蘭確實喜歡撒謊,剛才被我拆穿拿一個死人忽悠我們,現在又把鍋扣您頭上,她不知悔改,實在太過份了。”
顧念之字字句句給了羅嘉蘭莫大的壓力。
羅嘉蘭腦子裡嗡地一聲,最後一根理智的弦終於被顧念之擠兌斷了。
她雙手握拳,怒視著霍學農,一字一句地說:“霍老先生,您現在又不承認了?您當初用我父親的遺囑忽悠我的時候,可是說得振振有詞!”
看錯
她終於還是說出來了……
霍學農眼裡閃過一陣慌亂。
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他馬上恢復了平靜,皺了皺眉頭,說:“羅嘉蘭,你現在在氣頭上,難免意氣用事,說一些難聽的話。我勸你說話之前三思而行,不要說出一些讓自己後悔的話。”
這是在警告羅嘉蘭不要亂說話。
不過顧念之是不會給羅嘉蘭權衡輕重的機會的。
她嗤笑一聲,兩手插進褲兜裡,斜睨著羅嘉蘭,嘖嘖兩聲,“嗐,還沒放棄拖霍老先生下水的機會啊?霍老先生都說了,你得三思而行,跟霍老先生鬥,你不是找死嗎?”
這一輪完美的添油加醋挑撥離間,讓已經失去理智的羅嘉蘭更加憤怒。
她全身都在顫抖,雙眸充血,兩腮帶著不正常的紅暈,狠狠盯著霍學農不自在的臉色,冷笑一聲說:“怎麼了?你不想我把我父親的遺囑說出來?”
說完,她轉身看著顧念之,一臉破釜沉舟的神情,說:“我要見霍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