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把自己的感情和心思藏得太深了。
宋錦寧悠悠地嘆了口氣,將那張鉛筆素描放回信封,說:“這張畫我很喜歡。念之,你跟紹恆說,我留下這封信了。”
說完轉身離開了實驗室,回自己宿舍去了。
顧念之沒有追上去,而是理解地看著宋錦寧的背影。
她知道霍冠元用自己的死亡,昇華了對宋錦寧的感情。
不管宋錦寧愛不愛霍冠元,她這輩子都很難忘記這個人默默地為她做過的一切事情。
霍紹恆拿著影印的資料回來,見宋錦寧已經不在辦公室裡了,皺了皺眉頭,問顧念之:“……宋女士呢?”
顧念之指指宋錦寧離開的方向,“應該是回宿舍去了。對了,宋女士說,她很喜歡那幅畫,所以信她留下了。”
“什麼畫?”霍紹恆微怔,“難道那封信裡,是一幅畫?”
顧念之點了點頭,“你大伯父還會畫畫啊?——他給宋女士畫了一張鉛筆素描,畫得真好……”
霍紹恆:“……”
他也明白了宋錦寧的心情,不過作為兒子,他的感受更加複雜。
霍紹恆拿起電話給宋錦寧打過去。
“宋女士,我把影印的資料放在你辦公室的保險箱裡了。”霍紹恆一邊開保險箱,一邊對宋錦寧說道。
宋錦寧握著手機站在窗前,點了點頭,“好的,我的保險箱密碼是……”
“不用了,我已經開啟了。”
只聽咯噔一聲響,宋錦寧辦公室的保險箱應聲而開。
宋錦寧:“……”
顧念之:“!!!”
她怎麼忘了,霍紹恆還有一手絕活兒,就是開人的保險箱!
實屬難得
在保險箱裡放好資料,霍紹恆帶著顧念之從高能物理研究所離開。
在車上的時候,霍紹恆跟顧念之商量:“羅嘉蘭的案子,你打算怎麼打?”
“你是說宋女士告羅嘉蘭意圖謀殺的案子?”
“嗯。”霍紹恆淡定地說,“她昨天已經親口承認,參與了山口愛子在德國對你的追殺。但是因為你在德國被追殺的事,牽扯到德國的蓋世太保,涉及的國家安全層面的東西太多,因此,我們不能用這方面的口供和證據,公開起訴羅嘉蘭。”
顧念之沒有意外地點點頭,“沒事,我知道有她的份就行。再說真正的罪魁禍首是山口愛子,羅嘉蘭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嘍囉。”
“委屈你了。”霍紹恆騰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我會幫你抓到山口愛子。”
顧念之抿了抿唇,堅定地說:“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山口愛子當然會被抓到,但是羅嘉蘭也要為她做過的事付出相應的代價。”
哪怕不能就她參與追殺顧念之的事起訴她,但她意圖謀殺宋錦寧是板上釘釘的。
只要這一條罪名成立,也夠羅嘉蘭受的。
“現在我們應該要做的事,是向信託基金管理人出示霍大伯的遺囑備份,把信託基金從羅嘉蘭名下轉過來。”顧念之提醒霍紹恆,“你要設‘冠元基金’的事得抓緊了。”
霍紹恆已經做好了安排,笑著說:“我會請表叔幫忙處理信託基金受益人的轉讓,他比我在行。”
顧念之見霍紹恆請了謝北辰幫忙,就不再說什麼了。
汽車一路疾馳,還沒到特別行動司總部駐地,霍紹恆又接到霍冠辰的電話,告訴他,霍學農還沒醒,已經被轉到特殊病人病房,要請一個懂得照顧植物人的專業看護。
霍紹恆淡淡應了一聲,“辛苦您了。祖父沒有生命危險吧?”
“脫離危險期了。”霍冠辰很是疲憊,“但各種資料指標不容樂觀,醫生說在特護病房觀察四周,如果四周之後還醒不來,就是植物人了。”
“您這麼忙,要我幫忙去請看護嗎?”霍紹恆最近在駐地休整,比霍冠辰要有時間。
顧念之在旁邊側耳傾聽,小聲說:“不能這樣啊……霍老先生沒事的時候,章家人可沒少往跟前湊。現在出事了,他們就要不露面了?你們可得讓章家人承擔一半的照顧責任。”
霍學農可是拼了老命為自己的私生子謀利益,甚至不惜損害霍紹恆這個名正言順的親孫子的利益。
顧念之一想到這一點,就耿耿於懷。
霍紹恆和霍冠辰都聽見了顧念之的話,同時默了一默。
他們剛才還真沒想過章家人。
“……我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