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的朋友是誰?”顧念之馬上反問。
“山口愛子。”蔡勝男笑著看向顧念之,心想你問啊,你趕緊問,我馬上就要打你的臉了。
因為她知道,顧念之下一步肯定要說“請山口愛子出來作證”。
而山口愛子早就死了,做個屁證啊!
可是顧念之的反應似乎慢了一拍。
她定定地轉眸看向羅嘉蘭,重複了一句:“山口愛子?她的朋友是山口愛子?!”
“對啊,你有什麼疑問?”蔡勝男得意地揚起下頜,卻看見羅嘉蘭並沒有覺得高興,反而有些慌張。
顧念之也沒有追問山口愛子的意思,反而看著羅嘉蘭眯了眯眼,緩緩地問:“羅嘉蘭,你跟山口愛子是朋友?你們怎麼認識的?有人能證明你們的朋友關係嗎?據我所知,你在國內的時候並沒有機會認識山口愛子。”
羅嘉蘭去法國之前還是霍嘉蘭,一直生活在軍部大院,因為要照顧宋錦寧,她身邊的安保級別一直很高,不可能有山口愛子這種人接近她,卻不被霍紹恆知曉。
因此顧念之直覺羅嘉蘭應該是跟著霍學農去法國散心的時候結識的山口愛子。
那時候羅嘉蘭跟宋錦寧再無瓜葛,再說宋錦寧已經清醒過來,更不需要看護了。
所以羅嘉蘭的安保級別隨之取消。
蔡勝男微微一怔,聽顧念之的意思,她好像也知道山口愛子這個人?
這是什麼情況?
蔡勝男的目光狐疑地在顧念之和羅嘉蘭之間看來看去。
羅嘉蘭著急地看向蔡勝男,想讓她幫著說話。
顧念之也看向蔡勝男,“蔡律師,你的當事人不說話,那你幫她說。——如何證明山口愛子跟羅嘉蘭的朋友關係,想必你很清楚吧?”
山口愛子這個人跟羅嘉蘭之間有貓膩,羅嘉蘭沒跟她說清楚。
蔡勝男直覺反應過來,馬上說:“不,我不清楚,是我的當事人說,她的錢是應她的朋友山口愛子的要求轉的,別的事情我一無所知,她也沒告訴我。”
顧念之笑了笑,就知道蔡勝男是這種典型的美國律師
關鍵時刻最重要是撇清自己,保全自己的利益,而不是當事人的利益。
顧念之視線落到羅嘉蘭蒼白的面容上,聲音緩和下來,“羅小姐,你能說說,你怎麼跟山口愛子成了朋友的嗎?你別跟我說你們是從小的閨蜜哦。你要把我們當鹹魚忽悠,可鹹魚也是有尊嚴,有智商的。”
羅嘉蘭還想掙扎,囁嚅著雙唇問蔡勝男:“蔡律師,這些一定要說嗎?”
蔡勝男看向顧念之,微慍說道:“顧律師,這還沒上庭呢,您怎麼就開始審問我的當事人?”
顧念之不想等到上庭再來問話。
山口愛子這個久違的名字突然闖入她的視野,還跟羅嘉蘭搭上關係,顧念之差一點控制不住自己。
她的指甲在手心幾乎摳出一個坑,才能鎮定下來。
腦子裡飛快地轉著,迅速找到由頭,故作輕鬆地說:“這不是霍老先生讓我撤訴嗎?如果羅小姐能夠證明確實是幫朋友轉賬,那撤訴也不是不可能的。”
霍學農一聽能夠撤訴,馬上催促羅嘉蘭:“那你快說啊!還等什麼?!”
空手套白狼
羅嘉蘭腦子裡霎時一團漿糊。
真的要說?
她其實並不想說太多有關山口愛子的事,一來當初山口愛子就提醒過她,不要對別人提起她們的來往。
二來她們曾經聯手做過的事實在不足為外人道也,特別是不可能說給顧念之聽。
但這個誘惑實在太大了
她想了又想,如果說一點真真假假的話,就能讓顧念之撤訴的話,那這個險還是值得冒的。
不然的話,她可能真的一無所有了。
作為曾經坐擁過巨大財富的人,要她放棄那麼巨大的財富實在跟要她的命一樣。
既然如此,那就賭一下吧。
羅嘉蘭想山口愛子反正已經死了,她只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山口愛子身上就行了。
到底要怎麼說,也只靠她一張嘴而已。
難道顧念之還能去墳墓裡把山口愛子拉出來問話?!
顧念之等了一會兒,還以為羅嘉蘭堅持不肯現在說。
結果就在她幾乎要放棄的時候,羅嘉蘭吞吞吐吐地問:“如果我說了,你真的會撤訴?你能白紙黑字的寫下來嗎?”
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