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凍結令,只花了兩個小時時間。
守在基金託管處的那位基金專家沒想到等來的不是顧念之的郵件,而是法院直接發出的凍結令!
這意味著,顧念之的訴狀不僅被第一時間受理,而且第一時間批示了!
這對於效率拖沓,經常一個案子排好幾年的瑞士法院來說,真是一個質的飛躍。
基金託管處的高階經理看著這凍結令,瞠目結舌,問那位基金專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昨天那位基金所有人霍女士還要求用最快速度變更受益人,今天怎麼就被凍結了?”
“恐怕就是因為她要變更受益人,所以才被凍結了。”基金專家笑呵呵地說著,對那人出示法院凍結令,“這是法院的命令,你得馬上執行。”
“這沒問題。有法院命令,我們還怕什麼?”那人嬉皮笑臉地說,“凍結了她也不能贖回了……”
“呵呵……”
……
下午時分,羅嘉蘭只覺得眼皮總是無端地跳,她揉著眼睛走到霍學農的病房,輕聲說:“您那邊怎麼樣了?身份證明檔案弄好了嗎?”
“……他們馬上會來看我,到時候我讓他們把身份證的影印件交給你。”霍學農也小聲說,“就等一天,不急吧?”
羅嘉蘭點了點頭,儘量背對著病房裡的監控攝像頭,“我打個電話問問。”
她撥通了基金託管處的電話,問道:“我這邊手續差不多了,你們那邊準備好了嗎?”
那邊的基金經理居然變了一幅嘴臉,一本正經對她說:“什麼手續?我們要準備什麼?”
“我是羅嘉蘭,不,霍嘉蘭,信託基金的所有人。我要求變更基金受益人,難道你忘了?昨天才給你打電話!”羅嘉蘭聲音大了起來。
真是太不靠譜了,昨天說的話,今天就忘了!
那人嗤笑一聲,拖長聲音說:“哦——那件事啊,是這樣的,我們剛剛接到瑞士法院的凍結令,你涉嫌洗黑錢,你的信託基金暫時被凍結了。”
羅嘉蘭渾身一震,如同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透心涼。
“你……你說什麼?!”她的聲音陡地拔高,尖細又顫抖,抖得如同風中落葉,話音過處,只落下滿地蒼涼。
要錢,還是要命
“我說,因為有人告你涉嫌洗黑錢,瑞士法院凍結你的信託基金。”電話那端的人聳了聳肩膀,一臉遺憾地說道,“所以我們暫時沒法對你的信託基金做任何操作,你不能變更受益人,也不能提取收益,所以從現在開始,直到法院凍結令解除,我們不會向你的銀行賬號轉賬你的收益。”
羅嘉蘭的瞳孔猛地縮了起來,“也不能提取收益?!你不給我轉賬,難道不是違法?!信託基金條款怎麼寫的?!每個月必須要給我轉一定比例的收益!”
“嗯,是這樣,但這個條款不能跟法院的命令相沖突,當法院下達命令的時候,我們必須優先滿足法院的要求,這也是信託基金條款之一。”
羅嘉蘭死死握著拳頭,閉了閉眼。
那些條款密密麻麻那麼多字,她又沒有仔細看過!
居然有這樣的坑等著她……
“……我沒有洗過黑錢,你們不要血口噴人!”羅嘉蘭咬牙切齒,“我要找律師,是誰誣告我?!”
“這個無可奉告,你可以跟法院聯絡。你當然要找律師,不然難道自己去應訴?”信託基金的託管經理彬彬有禮地說,“好了,我還有事,先掛了,有事你給我發郵件。”說完就毫不猶豫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