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半不見,這個小姑娘眼神比以前銳利多了,褪去了稚氣,顯得成熟穩重。
眼睛極大極黑,墨玉般的瞳仁像上等的黑金絲絨,黑得極有質感。
高挺繡致的鼻樑讓她的面容非常立體,有種歐式女子的明麗。
凡是有這種長相東方女子,個個都是絕代佳人。
白瑾宜的目光從顧念之漂亮的臉蛋上滑落,落在她鼓鼓的胸口。
顧念之穿著一件晶石藍絲綿混紡加一點點羊絨的寬鬆半袖套頭針織衫,一字領的開口,精緻的鎖骨若隱若現。
脖子上梵克雅寶的獨花頸鍊簡單雅緻,在不經意中彰顯細節,有種低調的奢華。
長髮披肩,明眸善睞,顧盼神飛,說得就是這樣的女子。
白瑾宜在心底輕輕籲一口氣,面色陰鬱下來。
當年的宋錦寧,跟現在的顧念之何其相似。
都是天才美少女,身邊都有真心愛她重她的男子。
不過,宋錦寧的眼光可比顧念之差多了……
白瑾宜不無惡毒地想,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顧念之挑了挑眉,雙手籠著放在面前的長條會議桌上,輕聲說:“白瑾宜,你有想過我為什麼要來見你嗎?”
白瑾宜揚了揚頭,“這是你應該考慮的問題,我為什麼要浪費時間想這種無聊的問題。”
她用無視表示自己的蔑視。
顧念之搖了搖頭,“何必呢?難道你沒想過,到底是誰導致你現在身陷囹圄,從一個有前途的物理學家,淪為現在這個下場?”
白瑾宜嘴角斜挑,露出一個譏誚的笑容,身子往前探了一下,說:“我想過啊,讓我身陷囹圄,從一個有前途的物理學家,淪為現在合格下場的罪魁禍首,就是你啊,顧大律師!”
顧念之勾了勾唇角,笑著說:“……是嗎?不勝榮幸,但很遺憾,你想錯了。”說著,顧念之又加了一句:“難怪你不如宋女士,你的智商和直覺、敏銳程度都比她差遠了。”
白瑾宜再也難以維持自己的雲淡風輕,唰地一下站起來,冷笑說:“你再說,我不奉陪了!”
轉身就向會客室的大門走去。
顧念之冷冷看著她走向大門的步伐,就在白瑾宜的手搭上門把手的時候,顧念之又說:“……白瑾宜,霍嘉蘭並不知道宋錦寧知曉她的身世,直到你告訴她。”
白瑾宜的手一下子頓住了。
她陡然睜大眼睛,霍然轉身,疾步走了回來,雙手撐在會議桌上,急切地問:“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顧念之抱起胳膊,胸有成竹地笑了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以為你是黃雀,其實你只是被獵人放入網中的黃雀。”
“霍嘉蘭,哦,不,應該是羅嘉蘭,她現在改姓了,也從霍家的戶籍上遷出去了。”顧念之定定地看著白瑾宜,不放過她一丁點的神情變化。
她不再迂迴曲折盤問白瑾宜,而是直接單刀直入:“所以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告訴羅嘉蘭,宋錦寧也是她身世的知情者?”
這種直接丟擲結果的詢問方法,可以最大限度的讓對方下意識回答她想隱藏的問題答案。
白瑾宜嘴唇哆嗦著,目露精光,看著顧念之,“你……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你先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告訴羅嘉蘭,宋錦寧也是她身世的知情者?”
顧念之淡淡重複一遍,放開雙臂,手裡握著一支筆,一支錄音筆:“說吧,也許我能拼湊出另外一條時間線,給你找出那個暗中協同作案的漏網之魚。”
小花招
白瑾宜訝然看著顧念之,“協同作案?漏網之魚?!”
“嗯,我還是那句話,你以為你把別人當槍使,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其實是做了別人的槍?”
顧念之淡淡地微笑,美如靜夜曇花。
白瑾宜皺起眉頭,有些不自在地說:“……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也是無意中跟霍嘉蘭……”
“羅嘉蘭,她現在改名字了。”顧念之糾正她。
“……羅嘉蘭,我也是無意中跟羅嘉蘭說起她的身世……”
“時間、地點,當時都有哪些人在場。”顧念之揀重點詢問。
“……這很重要嗎?”白瑾宜困惑地看著顧念之,“都過去那麼久了。”
“當然重要,你以為我吃飽撐的來這裡跟你說這種陳年往事?”顧念之挑了挑眉,有些不耐煩了,“對律師隱瞞有什麼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