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吧，昨天的事確實是我們不對。”司機大叔唉聲嘆氣，“有這麼一顆老鼠屎，我們整鍋湯都壞掉了……”
說著，他就把總部政治處瓦西里做的那些事對顧念之說了一遍，最後還說：“我們琳娜少校多好的同志！立的功那麼多，不說中校，升上校都夠格了。她可跟我不一樣，我就是天天混日子，琳娜那真是用命在執行任務。——你說，這麼好的同志，他還掐著掛著不肯痛痛快快給人升職，誰以後還給他賣命啊？！”
顧念之噗嗤一聲笑了，“伊萬大叔，你還知道你是在混日子啊？！”
“我當然知道。”司機大叔笑嘻嘻地點頭，“我沒多大本事，在這種地方，不混日子，難道等著被自己人玩死，或者被敵人玩死？”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顧念之開著玩笑，“其實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伊萬大叔，你是大智若愚，說不定你比別人都厲害呢！”
“哈哈！如果我比別人都厲害，那就好了！”司機大叔開懷大笑，“那是不是紅包都能收的多一些啊？！”
顧念之點點頭，“當然當然！紅包現世，萬眾矚目！伊萬一出，誰與爭鋒！”
兩個人說說笑笑，很快來到了圓形巨坑這邊的基地。
太陽已經升起來了。
湛藍的天空上飄著朵朵白雲，圓形巨坑這邊霧氣比別的地方大一些，因為這裡的水份比別的地方充足，圓形巨坑底部據說都是水，所以才能從高處往下看，跟加勒比海上的藍洞海域一模一樣。
而水多，蒸發的水汽就多，雖然陽光明媚，這裡依然像是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霧氣當中。
人和儀器都罩了一層薄紗，有種半透明的朦朧感。
霍紹恆正站在宋錦寧身邊，聽她跟別的科學家討論資料，突然心有所感，倏然回頭，看見顧念之正從進基地的小道上走了過來。
她一路行來，穿雲劈霧，道旁綠樹成蔭，她的身姿影影綽綽，迎著霧氣，像是隨時會乘風而去。
霍紹恆眯了眯眼，迎了上去，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看了看她被露水打溼的頭髮，“怎麼不帶帽子？這露水太寒，小心頭疼。”
“沒事，過一會兒太陽就曬乾了。”顧念之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將食盒給霍紹恆，笑嘻嘻地說：“給你帶的，剛剛出爐新鮮熱乎的溏心雞蛋、黃油煎培根，燻肉烤腸和全麥麵包片，跟我早餐吃的一模一樣。”
霍紹恆今天一大早起來就幫宋錦寧整理儀器，其實沒有來得及吃早飯。
不過他習慣飢一頓飽一頓，並沒有覺得不妥。
直到看見顧念之給他買的早餐，才覺得確實飢腸轆轆，胃都餓疼了。
他不動聲色拎了過來，溫和地說：“謝謝你，我正好餓了。”
顧念之忙跟他去旁邊的摺疊椅上坐下，開啟食盒讓他吃早飯。
霍紹恆吃早飯的時候，顧念之去看宋錦寧做測試。
“宋女士早。”顧念之笑著問好，“您吃早飯了嗎？我那裡買了兩份早餐。”
宋錦寧搖了搖頭，“我吃了一片面包，喝了一杯牛奶，不餓。”
她聚精會神地看著儀器，正好顧念之走過來，探頭看著前面的圓形巨坑，想看看坑底到底有什麼。
宋錦寧忙說：“念之你讓一讓，你擋著我的儀器探頭了。”
顧念之“哦”了一聲，發現自己確實站在宋錦寧探測儀器的正前方，忙讓了一步。
她剛一動，宋錦寧的探測儀器突然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