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眉目如鷹隼般犀利。
他緩緩舉起槍,冷冷地說:“……你以為我會怕?”
就在這時,白爽咬了咬唇,轉身用左手抱住裡德希。
她的身體立刻擋住了他,也擋住他腰間的手雷,裡德希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但裡德希還沒反應過來,白爽已經右手抬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手裡多了一支手槍。
精巧的銀色手槍閃閃發光,準確地抵住裡德希的頸部大動脈。
這裡沒有防彈衣防護,除了大腦以外,這裡是最薄弱,最能一槍致命的地方。
白爽比他高,本來被他拉在身前做擋箭牌,霍紹恆他們無法瞄準裡德希的頸部大動脈。
可現在白爽突然倒戈,拔槍相向,形勢再一次逆轉!
裡德希心膽俱裂,眼睛死死地瞪著白爽,指著霍紹恆怒道:“你要幹什麼?!你瘋了嗎?!他才是你的殺父仇人!”
他一邊說,一邊用拿槍的那隻手同樣抵在白爽腰間,企圖將白爽推開。
白爽卻毫不猶豫扣動了扳機,冷笑著一字一句地說:“把-信-還-給-我-們!”
裡德希拿槍的那隻手條件反射般動了一下。
白爽的身體微微晃動,臉色突然僵硬,但還是咬牙從裡德希手裡搶過那封信。
裡德希的腿一軟,頹然摔倒在地。
霍紹恆的手下這時撲了上去,將白爽拉開,對準已經倒地的裡德希頭部連開數槍,確定他已經斷氣之後,才將他腰間的手雷解了下來。
仔細檢查一遍,他們報告:“手雷沒有定時!”
霍紹恆點了點頭,“打掃戰場,撤退!”
他大步走過去,看了白爽一眼,突然一怔,“你受傷了?”
白爽的臉色青白,雙唇毫無血色。
她緩緩舉起拿著信的那隻手,“信……”
最長的一夜
霍紹恆神色鎮定,從白爽手裡拿走信,再次看了她一眼,“你真沒事?”
她依然穿著那身非常醒目的紅裙,剛才趙良澤把燕尾服給她搭上,但已經在奔跑和打鬥之中掉在牆邊的地上了。
紅裙襯得她的臉色更加蒼白,但也顯得瞳仁格外的閃亮,像是夜空裡最亮的那顆星。
白爽搖了搖頭,聲音比平時低沉,但還有力,“……沒事。”
“白爽!”趙良澤這時終於撲了過來,一臉焦急地撥開霍紹恆,衝到白爽面前,緊張地問:“白爽,你沒事吧?剛才嚇死我了,你膽子怎麼這麼大了!剛才萬一……萬一……”
萬一裡德希眼疾手快,拉響了腰間手雷的引信,離他最近的白爽肯定是屍骨無存啊!
一想到剛才的情形,趙良澤緊張地連肩膀都不覺得痛了。
他不顧一切拉起白爽的手,上下打量她。
還好,除了裙子有些皺,綰成髮髻的頭髮有些凌亂,別的地方都沒有受傷的跡象。
就是臉色太蒼白了,而且手非常地涼,跟寒冰一樣。
“……你的手怎麼這麼涼?”趙良澤下意識問了一句。
白爽的臉上浮起淡淡紅暈,“大哥,這裡零度啊,我只穿了一條裙子,能不冷嗎?”
“我的燕尾服呢?”趙良澤想起自己剛才披在白爽身上的燕尾服,四下看了看,在牆角看見了,忙走過去撿起來,重新披在白爽身上,“冷就穿衣服啊!傻!你怎麼這麼傻呢!”
趙良澤憐惜地再次拉起她的手。
霍紹恆又看了他們一眼,皺了皺眉頭,視線在這地庫六層裡淡淡一掃,“關上保險箱的門,擦乾淨指紋。裡德希和他手下的屍體擺在地庫,等他的人來認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