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說,顧祥文手稿裡那個‘天使般的女兒’,並不是我的茶。我對你真正感興趣,是在阿爾卑斯山遇到你之後。”
“你活潑可愛,隨和大度,善良但又不失警惕之心。別人對你一點點好,你就恨不得十倍還之。但如果發現別人對你不好,你會立刻封閉自己,而且以牙還牙。這種個性,怎麼會是‘寵壞’了的小姑娘?”
萊因茨著迷地看著顧念之,“你跟我查到的資料完全不同,但卻更加鮮活迷人。我不知不覺被你吸引,直至不能自拔。”
霍紹恆嘴角抽搐了一下,敲著桌子警告萊因茨:“萊因茨神父,注意你的身份。我是讓你說你知道的有關念之的事,不是讓你剖白你的心路歷程,更不是讓你表白。”
顧念之訝然看了霍紹恆一眼。
霍紹恆這是在……吃醋?
真是少見。
她失笑地在桌子底下拍了拍霍紹恆的大腿,讓他放心。
霍紹恆的大腿肌肉一瞬間緊繃,硬得跟鐵一樣。
萊因茨一邊說話,一邊手裡不停地在拆蟹腿,很快拆了一小盤冒尖的蟹肉,他自己卻沒吃,而是推到顧念之面前,溫柔地說:“給你。”
然後看了霍紹恆一眼,“我不是在表白,我早表白過了。”
霍紹恆:“……”
“……我只是在說,裡德希得到了我不知道的訊息,認為cere的基因缺陷已經被治癒,而且更加完美,據說還有自我修復功能,因此他才轉移目標,千方百計要將cere弄到手,好繼續我們前輩的研究。”
萊因茨苦笑起來,“我們前輩的基因最佳化計劃,並沒有成功,他們一直耿耿於懷。直到裡德希知道cere的出現,很可能就是人類攻克了這個難題。”
“這個猜想太過匪夷所思,所以他對誰都沒說,連對他最心腹的我,也只透露了隻言片語。因為他需要我跟cere結合,生育後代。”
霍紹恆對萊因茨說出跟顧念之“生育後代”這四個字極為不適,有種要嘔吐的感覺,但更多的是壓抑不住的憤怒。
他用了此生最大的剋制力,才沒有順手一刀,將手裡的刀叉插到萊因茨喉嚨裡去……
顧念之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笑嘻嘻地追問:“那你知不知道,裡德希是從哪裡得到我已經治癒的訊息?真的不是我父親嗎?”
想到自己體質的特殊性,還曾經幫助治癒過宋錦寧,顧念之覺得,大概可能她的基因缺陷已經治好了。
萊因茨更加困惑,說:“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畢竟你父親很多關鍵的東西,並沒有落到顧嫣然手裡,所以那個‘天使在人間’基金會的資訊殘缺不全,也是有可能的。”
顧念之更有信心了,她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說:“再過兩週,法院向全世界公示,我父親顧祥文在法律上死亡的訊息,就到了半年期限。兩週之後,如果沒有人有異議,我就能接收我父親的全部財產,到時候,看看有沒有別的發現吧。”
如果有人有異議,那人就必須證明,顧祥文沒有死。
所以不管怎樣,真相應該就在不遠的地方等著他們。
你願意嫁給我嗎?
萊因茨神情依舊冷靜溫和。
藍眸裡的目光澄淨淡然。
他看著顧念之,在胸前劃了個十字,溫柔地說:“願上帝保佑你心想事成。”
顧念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希望如此。”
霍紹恆不動聲色舉起紅酒酒杯,“敬顧先生。”
其實應該叫“岳父”,霍紹恆在心裡默唸……
萊因茨也舉起紅酒酒杯,微笑著和他一起碰杯,“敬顧先生。”
顧念之跟著舉起自己的果汁杯碰了上去,眸光閃亮:“敬我父親,還有我祖父。”
她為自己的父親和祖父驕傲!
萊因茨放下酒杯,對顧念之關切地說:“cere,如果兩週後,你父親有任何訊息,請一定通知我,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我自己有很多疑問,想向你父親請教。”
顧念之看著萊因茨,誠懇地對他點點頭,“如果我父親還活著,我一定會向他轉告你的願望。但是……”
後面的話,她不忍心說下去。
如果她父親確實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那她就沒有辦法了。
“我明白。如果你父親真的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我會請大主教為他做一臺追思彌撒。”萊因茨神情非常嚴肅。
顧念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