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
剛才還信誓旦旦要給霍紹恆和顧念之好看,不讓顧念之進門,現在已經五雷轟頂,七竅生煙了。
霍冠辰眼前發黑,頭也有點暈,整個人搖搖晃晃,雙腿幾乎不能支撐自己的身體。
他扶著餐桌終於站定,大口大口喘著氣,胸脯悶得幾乎要爆炸了。
餐廳裡異乎尋常的安靜。
霍冠辰終於想起來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霍學農比他的狀況還糟糕。
霍學農已經年過七旬,滿頭白髮。
此時雙目直直地盯著電視,臉上的血色越來越濃,漸漸成了豬肝色。
雙目充血,一隻手在半空中顫抖著,終於狠狠一拍餐桌:“胡鬧!真是胡鬧!這玩笑都開到國際上去了!讓那小子給我回來!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霍冠辰扯了扯嘴角,目光變得森冷。
他背起手,看著霍學農,緩緩地再一次問:“爸,您說什麼?我沒聽清楚您剛才說的話,您能再說一遍嗎?”
霍學農惱羞成怒,指著霍冠辰的鼻子大罵:“我說他胡鬧!怎麼了?我不能說?!沒有長輩的同意,我看他敢娶那個女人過門!”
“這可是俄國總統做證婚人,爸,你以為你說話還管用嗎?”霍冠辰氣極反笑,“再說我這個做父親都不反對,您已經隔了輩了,還想插手紹恆的婚事?”
“你敢忤逆我!你這個不孝子!”霍學農掄起餐桌上的茶碗,猛地向霍冠辰扔了過去。
霍冠辰忙往旁邊一讓,但還是被茶水濺了一身。
“我老大要是還活著,哪裡有你蹦躂的份兒!”霍學農想起來十幾年前因公犧牲的大兒子霍冠元,一時五內俱焚,老淚縱橫,“你從小就不如你大哥!當初死的人為什麼不是你?!”
“呵,您終於說出來了。是啊,我也遺憾,當初死的人,為什麼不是我!”霍冠辰紅了眼圈。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心希望當初死的人是他,就不用面對後來這十幾年來,無窮的憤怒、尷尬、羞辱,和遺憾。
雖然大哥一直比他強,但他從來沒有嫉妒過大哥,而是真心佩服敬重大哥,直到後來知道,原來大哥一直覬覦他的妻子,他最愛的女人。
這種羞辱,是男人都忍不了。
霍冠辰和霍學農父子倆揭開陳年瘡疤,用最戳心窩子的話猛烈攻擊對方,沒人再去看電視。
羅嘉蘭卻充耳不聞,只是直勾勾地盯著電視螢幕。
這時,電視螢幕上鏡頭一閃,給顧念之手上的訂婚戒指一個巨大的高畫質特寫!
陽光下的月亮……
這是羅嘉蘭第一個反應。
然後腦子裡嗡地一聲響,她猛地站了起來,吃驚地用手捂著嘴,五官幾乎已經扭曲了。
那個戒指上的鑽石,她曾經見過啊!
雖然只見過一次,還是祖母在世的時候,曾經拿出來一次,給霍紹恆看。
那時候,她就站在門口,從門縫裡往裡看。
她親耳聽見祖母對霍紹恆說:“紹恆,這顆石頭,祖母留給你,以後送給你的心上人,送給你真心要跟她過一輩子的妻子……”
那顆鑽石實在太大太閃,以至於過了這麼多年,羅嘉蘭還能清晰地記得那顆鑽石的每個側面。
那種柔和內斂,但又璀璨奪目的光華,只要見過的人根本無法忘記!
沒想到霍家的傳家寶,就這樣落到顧念之這種女人手裡。
這顆鑽石明明是她的,顧念之將要得到的一切,都是從她那裡搶走的!
羅嘉蘭臉頰抽搐著,嫉恨如同一條毒蛇盤踞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