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列在駐地的醫務大樓的頂層。
霍紹恆乘電梯一個人來的陳列工作的地方,陳列昨天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讓他去一趟,他也是要看看顧祥文的情況怎麼樣了。
回來這幾天,陳列好不容易才將顧祥文的情況穩定住了,他的身體狀況正在一步步恢復中。
推開雪白的病房大門,霍紹恆探頭看了看在病床上躺著的顧祥文。
他身上插著各種各樣的管子,病床旁邊的儀器多得像一個車間。
陳列在隔壁的辦公室裡,從監視屏裡看見霍紹恆上來了,他等了一會兒,才看見霍紹恆走到他的辦公室。
“看過了?”陳列白了他一眼,“在我的照顧下,你還擔什麼心?”
“我不擔心,就是看看,他什麼時候能醒。”霍紹恆往前傾了傾身,拿起陳列放在桌角的一個蘋果咬了一口,“酸。”就放下了,問陳列:“你找我什麼事?”
陳列的眉頭擰成一個結,看了霍紹恆一眼,然後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目光在辦公室裡飄忽來去,就是不肯回答問題。
霍紹恆跟陳列多年老友,看他這個表情動作就知道他遇到難題。
一隻手撥弄著桌上那個被咬了一個缺口的蘋果,霍紹恆淡定地說:“你又想做什麼?救不活人又開始打念之的主意了?我警告你多少次,念之不是你的小白鼠,你別想用她來救醒顧祥文,那樣我會鄙視你一輩子。”
陳列像是有一口氣憋在胸口想出又出不出來,臉色紫漲,過了好一會兒,才從辦公室後面跳起來,衝到門口將門關緊了,再把自己辦公室的那些監控系統統統關掉。
最後對霍紹恆說:“你有法子檢查這裡的隱藏監控嗎?”
這是有話要說,不想被任何人聽到或者錄下來。
霍紹恆嚴肅起來。
這是特別行動司總部駐地的大樓,這裡有多少隱藏監控,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所以如果有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要說,在這裡是沒辦法的。
他站了起來,“我有事先走了。”
陳列明白過來,匆匆忙忙跳起來抓了自己的外套套上,和霍紹恆一起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兩人一前一後坐電梯下樓,來到醫務大樓前寬闊的廣場上。
在這裡只要聲音小點,絕對沒有任何儀器能夠偷聽到。
霍紹恆看著陳列這麼慎重,雖然臉上不露分毫,但是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列一緊張就鼻頭冒汗,他把眼鏡拿下來擦了擦,再戴上去,鼓足了勇氣說:“霍少,我先說了,你別急。”
“嗯,說。”
“這一次,我就想用念之的骨髓都不可能了。”
“嗯?”
“她的dna跟顧祥文的dna不一致。”
貴人(2)
霍紹恆靜了一下,才反問他:“dna不一致跟你用她的骨髓有什麼關係?”
骨髓配型一致就可以了。
陳列苦笑著說:“我是告訴你結果之一,其實不僅dna不一致,骨髓配型也不一致,所以,我想用也用不了。”
“你還真想過?甚至試過?”霍紹恆冷眼睨他,“活得不耐煩了吧?”
“你要搞事情,我奉陪!”陳列也火了,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句話:“如果不是我偷偷做個測試,你現在還矇在鼓裡!等這件事被捅出來,你就前功盡棄了!”
是啊,本來顧念之的身世已經板上釘釘了,結果來了這麼一出。
霍紹恆抱著胳膊在廣場上慢慢走了起來,繞著圈子,走得並不遠。
過了一會兒,他問:“那顧祥文呢?確定這個顧祥文的身份了嗎?”
“這個顧祥文應該是真的。”陳列想了一會兒,“他跟顧嫣然的dna是一致的,他們是親生父女。”
霍紹恆的手一下子握緊了,“顧嫣然跟他是親生父女?”
之前他的推測都是錯的嗎?
本來以為顧念之是親生的,顧嫣然不是親生的,現在恰恰相反?
在廣場上轉了幾圈,霍紹恆想到了何之初的做法。
他用的是證明顧念之是顧家那個小女兒顧念之,而不是證明她是顧祥文的親生女兒。
而顧嫣然也承認顧念之就是她家的小妹妹顧念之。
這能說明什麼?
說明顧念之是法律上的顧家女兒……是吧?
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