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一腳油門踩過去,將那送貨的小三輪碾在做車底。
還是石原井忍住了這口氣,吩咐說:“不要跟這種人生氣,趕緊上高速,去機場。”
本來他們是不用上高速的,因為被這小三輪給耽誤了,那司機為了趕時間,就上了就近的高速。
這條環城高速公路,正好就是顧念之和石原太郎都在的高速。
顧念之的時間掐的剛剛好,甚至連雙方爭執導致的車輛行駛時間滯後都在她的考慮之中。
石原井乘坐的寶馬剛剛上了這條環城高速公路,顧念之這邊就出狀況了。
那輛在她背後不遠處的十八輪油罐車這時突然晃悠起來,在高速上開得七彎八拐,像是失去了控制一樣,一會兒壓白線,一會兒佔快車道,再過一會兒又在路上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彎,幾乎橫了過來,堵塞整條高速公路。
顧念之見後面的交通幾乎被那輛十八輪油罐車攪得停滯,稍稍鬆了腳,沒有繼續踩油門了。
就在這時,那輛十八輪油罐車終於正了過來,沒有再越線亂開了,但是車輪又出了問題。
開著開著車,一個車輪嗖地一聲從車底飛出,正好砸在前面顧念之的大紅跑車車頂!
……
霍紹恆在自己的辦公室,和趙良澤、陰世雄正緊張地觀看監控影片。
顧念之從今天早上上了車,離開和平里小區之後,他們就一直在關注她的動靜。
待看到長如練的高速上,突然一輛十八輪油罐車脫離了正常的行駛通道,開始在高速上開始了無秩序的布朗運動,三個人一起倏然站了起來。
“念之在搞什麼?!打電話趕緊打電話!”陰世雄第一個叫了起來,急得團團轉。
趙良澤一臉緊張急切,抄起手機,劃開就要撥號。
“住手!”霍紹恆呵止他們,“這是什麼時候?!打什麼打?!念之一分神,是什麼後果你們想過嗎?!”
“可是念之……!”陰世雄和趙良澤齊聲說話,指著大螢幕上的監控影片,“這個樣子,大勢不妙啊!”
霍紹恆背起手,不動聲色籲一口氣,緩緩地說:“再等等,我們有人跟著她。”
這一次跟蹤的人,霍紹恆出動了他最精銳的力量,不是以前那些扮作路人的外勤人員。
萬一不妥,這些人絕對能護著顧念之讓她全身而退。
從現在高速上的情形看起來,他的做法沒有錯。
霍紹恆抬了抬手,趙良澤和陰世雄不情不願地坐了下來,雙手撐在下巴上,身子前傾,緊張地盯著大螢幕,簡直跟看大片似的,欣賞著顧念之的“生死時速”。
……
顧念之緊緊把著方向盤,手心的汗浸溼她的手套。
後面的十八輪油罐車終於出事了,原來不是一般的出事,還是掉了一個輪胎的死亡陷阱。
但她沒有害怕,沒有退縮,身子坐得筆直,繼續在車縫裡鑽行。
大紅法拉利跑車的絕佳效能這時候完全發揮出來了。
腳下一陣猛踩油門,跑車唔唔地發出低吼,飛奔向前,避開了緊追她不放的油罐車。
其實那油罐車並不是有意要跟著她。
而是因為她的跑車是紅色的,那司機知道油罐車出了問題,極度疲勞緊張之下,又喝了含禁藥成份的飲料,現在腦子裡木木的,只是下意識跟著紅色目標前進,就跟斗牛場上的公牛一樣,只認得紅色。
石原太郎明顯是將這一點考慮進去了,根據顧念之的車安排的這一個死亡陷阱。
顧念之想明白這一點,冷笑一聲,方向盤往旁邊一撥,大紅跑車輕輕鬆鬆換了一條道。
而十八輪油罐車少了一個車輪,車體又長又大,想換道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但是動物般可怕的直覺讓那油罐車司機一直盯著顧念之的大紅跑車,強行跟著她換道。
顧念之在前面越開越順手。
她就在不斷前進、剎車、環道和前進中交錯而行。
好像過去了很長時間,但其實只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後面那輛油罐車好像支援不住了,那司機瘋狂地想剎車,但少了一個車輪的油罐車哪有那麼容易停下來?
況且這時天上陸陸續續開始飄雪花,地上的雪雖然很快被車輪碾沒了,可積少成多,漸漸也在地上集起了泥漿和薄冰。
要剎車就更困難了。
顧念之繼續往前開著,眼睛不斷往另一邊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