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帝都三環公寓的書房裡，進行最後一次演算。
四個大顯示屏在他面前一字排開，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數字。
石原井慢騰騰地走進來，拄著柺杖站在他書桌前面，臉色嚴肅地問他：“……都準備好了？”
石原太郎在電腦前面也不抬頭，只“嗨依”了一聲，“祖父先坐一下，我把最後這個環節演算完了再陪您說話。”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石原井抬了抬手，他沒有坐下，而是站在石原太郎書房裡掛著的一張全家福照片前出神。
那上面一共五口人。
石原井，石原井的妻子，他們的兒子石原倍三，兒媳婦，懷裡還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孩，就是石原太郎。
本來是和睦融融的五口之家，現在只有他們爺孫倆了。
石原井看著這張照片，沉聲說：“太郎，你一定要給你父親報仇。姓顧的一家人都該死！”
“嗨依！”石原太郎想到切腹自殺的父親，心裡一緊，手掌裡的滑鼠都要被他捏出五個手指印了。
“你父親雖然比不過顧祥文，但是不要緊，顧祥文不過多活了十幾年。”石原井冷笑出聲，“……還有他女兒，斬草要除根。總之姓顧的一家人一個都不能留！”
“嗨依！”石原太郎終於結束了最後一次演算。
看著顯示屏上出現的最佳路線和隨機事件組合，石原太郎鬆了一口氣，清俊的臉上露出一絲傲慢的笑容。
“祖父大人，我能保證，這一次顧念之一定會在我們面前死得很慘。”石原太郎摁動滑鼠，關掉程式和電腦，抬起了頭。
石原井霍地轉身，臉上露出狂熱的神情，“你能保證？！”
“絕對保證。”石原太郎拍了拍手，站了起來，“祖父大人，我也不會讓顧念之有機會進行畢業答辯。她永遠拿不到碩士學位，永遠。”
他要在各方面壓顧念之一頭，包括但不僅限於學歷、成績和學位，以及名校。
石原井大力點頭，“好！不過你記得要手腳乾淨一些，千萬不要引起華夏帝國特別行動司的注意。雖然顧念之跟那個霍紹恆分了手，但是在華夏帝國境內，他們肯定還是會保護她，你考慮過這一點沒有？”
“當然。”石原太郎點點頭，“東京特高科的精英給我們不少情報，霍紹恆那邊確實有人在暗中保護顧念之，但是那又怎樣？”
他攤了攤手，“……還不是會眼睜睜看著她去死？”
石原井彷彿看見顧念之在他面前死得無比悽慘，不由舔了舔乾裂的唇，遺憾地說：“可惜我不能親眼看到。”
“我會拍下影片，到時候祖父可以慢慢欣賞。”石原太郎笑了一下，手指打了個榧子，一副志得意滿的神情。
石原井哈哈大笑，“那你記得速戰速決，我去機場等你。你拍完影片，就來機場跟我匯合！”
他們弄死顧念之，肯定要馬上離開華夏帝國。
誰也不知道對方會怎樣報復他們，還是小心點兒為好。
石原太郎雖然肯定對方拿不出法律證據來告他，但是萬一對方不按牌理出牌，不走法律手段呢？
在人家的地盤，如果真的惹怒霍紹恆，人家弄死他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
之前殺的那些人，他一點都不擔心對方會來用非法律手段對付他。
但是弄死了顧念之，情況就不一樣了。
石原太郎直覺這是他在華夏帝國做的最後一票，不然估計他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
週六的早上，天氣不太好，雲層昏黃而厚重，看上去像是要下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