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太太一下子就想到經常跟顧嫣然過夜的夜玄,但她也知道夜玄跟顧嫣然關係不一般,如今雖然因為顧嫣然跟別的男人上床的事兩人好像鬧翻了,但是誰知道年輕情侶怎麼想的,萬一只是耍花槍呢?
她謹慎地說:“這是主人的私事,我需要問過主人才能答覆您。”
她說的是英國英語,矜持中帶著傲慢,但在禮儀上無懈可擊。
醫生也是懂英語的,聞言沒有再說了,不過從顧嫣然的單人病房出來之後,他按照規矩報了警。
根據華夏帝國的法規,當發現槍傷、刀傷,還有婦女兒童被傷害的情況的時候,醫院的醫生有義務報警。
下午的時候,警察局派了兩個女警來到醫院,調查顧嫣然的傷勢。
顧嫣然聽說有警察來了,立刻十分警醒。
她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坐在病床上,一口否定自己被虐待或者家暴,只是說:“沒有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我身體的面板太嫩,稍微碰一下就有淤血,沒有任何人傷害我。請你們不要打攪我。我在養病。”
兩個女警脾氣也很好,她們見多了這種男女兩性關係中的受害者。
這些女人一般都很膽小,就算被男人長期家暴虐待也不敢說一句話,更不敢報警保護自己的權益。
因此她們非常耐心的在醫院陪顧嫣然說話,照顧她,企圖打消她的心結,配合她們調查。
但是顧嫣然咬緊牙關,就是不肯說到底是誰做,一口咬定是自己做的。
到了晚上,兩個女警走了之後,詹姆斯太太擔心地問顧嫣然:“顧小姐,您為什麼要為他隱瞞?”
“他?你說誰?”顧嫣然皺了皺眉頭,眼角的餘光注意到病房的門開了一條縫,好像有人站在病房前。
“當然是夜玄啊。他是不是還在為您跟……別人的事吵架?其實要我說,男未婚,女未嫁,都可以自由選擇,他憑什麼要讓您對他忠誠?他也配?”詹姆斯太太說到夜玄的時候態度十分輕慢。
對,她看不起夜玄,覺得這人跟牛郎一樣,只是顧嫣然的男寵。
顧嫣然卻搖了搖頭,悵然地說:“你別這麼說,他……是我不該……不該想跟他分手……”說著,又哭了起來。
這一晚,顧嫣然又將自己全身掐了一遍,特別是在那些舊傷痕上,又增添了新的傷痕。
第二天醫生來檢查的時候,發現她舊傷未愈,新傷又起,臉色都變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嫣然好脾氣地笑著,眼淚卻流了下來,“我說了啊,其實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沒有別人,我誰都不怪……”
醫生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很是為她不值:“顧小姐,那個賤人就這麼值得你維護?”
甚至不惜自殘來掩蓋舊傷痕?!
顧嫣然沒有再說話了,咬唇扭頭,反手抹了一把淚。
兩個女警來的時候,從醫生那裡得知了顧嫣然的做法,十分惋惜,說:“這真是太糟糕了。她這樣做,等法醫驗傷的時候,舊的傷痕根本無法做指痕檢驗,而新的傷痕上只有她自己的指痕,這樣很難對那個真正弄傷她的人進行指控。”
驗傷是法醫的工作,需要專業器材和專業手法,一般的醫生只能看傷害的程度,並不能做傷痕檢測。
所以當顧嫣然知道法醫無法檢測舊有的傷痕之後,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對兩個女警說:“謝謝兩位警官幫我,你們的好心我謹記在心。”
兩個女警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搖了搖頭。
明明被虐待家暴,卻一心維護那個男人。
可這男人明顯是個狼心狗肺的畜生!
顧嫣然住了幾天醫院,他一天都沒有來看過她!
看來不管是有錢人,還是沒錢的人,只要懦弱。都會被人欺凌。
就是這種懦弱的女子,才讓那些賤男人越來越有恃無恐。
既然已經查不出證據,顧嫣然又不肯指控,警察也沒辦法,寫了報告讓她簽字走人。
顧嫣然很快也出院,回自己的香山別墅休養去了。
她不肯再回帝都三環的公寓,並且命人把這房子放到房產市場上掛牌出售。
……
夜玄自從知道顧祥文的家庭律師原來在美國猶他州的小石城,就一直心神不寧,想親自去見一見他。
他不確定這個律師到底是真的顧祥文的律師,還是顧嫣然故意騙他的。
因為那天顧嫣然扔在他這裡的那份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