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海清打官司的決心。
不過現在她已經跟霍紹恆分手了,再說這個原因忒也羞恥。
顧念之移開視線,沒有回答霍紹恆的這個問題,只是繼續追問:“你為什麼要用法國的轉運地址?”
霍紹恆見顧念之不回答他,略挑了挑眉,視線平視著前方,淡淡地說:“……因為我在執行任務,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到底在哪裡。”
他的任務是什麼,在美國經歷了什麼,他一個字都不能說。
顧念之說不清自己是失望,還是如釋重負。
她垂下眼眸,把這種亂糟糟的心思摁下,說:“……那對方也真夠厲害的,你寄絲巾這一環,一定不在他們事先的考慮範圍之內。不過,我有些奇怪,他們為什麼一定要我去德國呢?去法國不行?如果不改你的郵寄地址的話……”
霍紹恆往前側坐著,說:“還記得萊因茨嗎?”
“嗯。”顧念之點點頭,然後一下子醒悟過來,“對了,德國聯邦情報局也全程參與了。”
“這是一定的。”霍紹恆微微頷首,“你想想,不然怎麼會那麼巧,你在阿爾卑斯山裡被人追殺的時候,就遇到了萊因茨?”
顧念之想著那一次“巧遇”,微微嘆了口氣。
如果萊因茨不是偶然的,那麼那個和藹可親的漢娜媽媽,也不是普通人吧?
可後來她和萊因茨騎著摩托被人追殺,還有漢娜媽媽的小屋被人縱火的時候,可都不像假的啊?
顧念之皺起眉頭,“你認為萊因茨也是幕後黑手計劃中的一個環節?那這個環節要達到什麼目的?”
她總覺得有些說不通的地方。
霍紹恆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萊因茨代表的德國聯邦情報局這一方,在整個連環計中佔有什麼位置。
是連環計中的一環,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黃雀?抑或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漁翁?
“他的作用,目前還是存疑吧。”霍紹恆不想輕易下結論。
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再將萊因茨歸到任何一方。
開始的時候,霍紹恆以為整個圈套是萊因茨策劃的,但知道了生日絲巾出的問題之後,他發現萊因茨並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是啊,他畢竟最後還是放了我。”顧念之苦笑著搖頭,“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處心積慮抓到我,還費盡心機安排了各個場景,最後居然把我放了……他的老闆不會處分他嗎?”
“……他就是老闆,誰會處分他?”霍紹恆不以為然地看向車窗外面。
正午的b大校園裡,充滿了勃勃生機。
陽光透過金黃色的梧桐葉灑在地上,是點點跳躍的碎金子,有股暖洋洋的氣息在四周瀰漫。
顧念之撇了撇嘴,小聲說:“德國有議會和總統吧?他難道不用向議會和總統負責?”
“他現在沒事,應該不會有問題。”霍紹恆一錘定音,給這個話題畫上句號。
顧念之想到萊因茨,心情也很複雜,這個人善惡難辨,不過對她,還不算太差。
雪白的小臉上露出糾結的神情。
霍紹恆看了她一眼,說:“我跟你上去把絲巾拿下來?”
“不用了,我自己去。”顧念之拒絕他跟她上樓,推開車門下車的時候,顧念之又叮囑霍紹恆:“你別下來了,就在車裡等著。”
“……好。”霍紹恆扯了扯嘴角,降下車窗,點了一支菸夾在手裡,看著顧念之的背影消失在宿舍樓的大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