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然輕拍她的後背,一臉的安慰和賢雅。
譚東邦微笑著坐在她們對面,看著這一幕場景,覺得出奇的和諧。
蔡頌吟哭了一會兒,心裡好受多了。
譚東邦走過來拉著她的手站起來,溫和地說:“去浴室洗洗臉,順便衝個澡也行。看你都憔悴了。”
蔡頌吟忙點點頭,“我去收拾收拾。”
譚東邦送她到浴室門口,蔡頌吟低聲提醒他:“高仿珠寶的事其實不算嚴重,最關鍵是競選資金挪用的事,金律師說,那才是重點。”
“我明白,我等下問問顧嫣然。”譚東邦對她使了個眼色,蔡頌吟和他多年夫妻,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競選資金挪用的一個關鍵問題,就是虧空。
那買禮服的26萬美元只是冰山一角,還有很大一筆資金是進了他們自己的腰包。
萬一檢察院揪著這件事不放,一定要徹查他們的競選資金財務,那他們大半家產就要摺進去了。
蔡頌吟去浴室洗漱,譚東邦邀請顧嫣然去小起居室坐下。
這間屋子大白天都垂著厚厚的金絲絨窗簾,開著一盞梨花吊燈。
顧嫣然坐在梨花燈下,恬靜俏然就像一朵綻放的梨花。
譚東邦眼裡閃過一絲驚豔之色。
定了定神,他拿起金婉儀留下的一份材料笑著說:“顧小姐,我和內子非常感謝你的援手。既然你為我們著想,我們也不把你當外人,這是我們的律師留下來的東西,你看看,我們應該從哪方面著手呢?”
顧嫣然抿嘴笑了,心裡忍不住有些小得意。
她終於打入了華夏帝國最上層的圈子……
而這一切,不是靠顧念之,是靠她自己,靠她顧嫣然。
她坐在貴妃椅上,下頜輕揚,肌膚在梨花燈下瑩白如玉。
含笑從譚東邦手裡接過律師留給他們的材料仔細讀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顧嫣然的臉色沒有一點變化,但是她心裡卻泛起波瀾。
律師的這份材料說得很清楚,這個案子最關鍵是競選資金挪用案……
至於後兩件事,不管是珠寶侵權,還是疑似贓物的珠寶,都不在華夏帝國的管轄範圍之內,而且就算有,其重要性也不能跟競選資金挪用案相提並論。
所以譚東邦把這個東西給她看,是希望她在競選資金挪用這個案子上出力?
這要一出力,就不是一百萬美元能夠擺平的。
顧嫣然沉吟起來。
要她花血本不是不可以,但要看收益是不是超過她的本錢。
她本質是商人,殺頭的買賣可以做,虧本的買賣打死也不能做。
但是做政治投資,又是另一回事,不能用帳面上的數字來判斷得失盈利。
“譚首相,這些是法律檔案,說實話,我不是很精通。”顧嫣然主意已定,慢悠悠地闔上檔案,果然看見譚東邦眼裡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
她將檔案握在手裡,又說:“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把這份檔案帶回去,給我的法律顧問看一看,您就覺得呢?”
譚東邦剛才以為顧嫣然不肯出力,有些失望,但現在見她只是謹慎從事,心裡又歡喜起來。
他看著她,微笑著點點頭,“好,你當然可以拿回去看,看多久都行。這也只是一份影印件。”
“行,沒問題。”顧嫣然站起來,跟譚東邦握手告別,“那我先回去了,等譚夫人出來,您幫我道個別。”
“你太客氣了,頌吟已經當你是閨蜜,就不要說這麼見外的話。”譚東邦已經把顧嫣然當成是自己人了。
畢竟散財童子人人喜歡。
……
顧嫣然帶著這份法律檔案回到自己的公寓,用手撐著頭,靠在貴妃椅上想了很久。
她不是看不懂這份法律檔案,剛才在譚東邦那裡這麼說只是一個拖延的藉口。
因為她要好好想想,要怎樣在這個案子裡出力,才能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她不是傻叉聖母,更不可能毫不利己專門利人。
不過她沒有清靜多久,就聽見通話器響了。
顧嫣然接通了通話器,問道:“什麼事?”
是小區的門衛給她打的電話:“顧小姐,首相的女兒譚小姐前來拜訪。”
顧嫣然一愣,“譚貴人?”
“對的。”門衛一邊打電話,一邊忍不住悄悄打量譚貴人。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