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嘆了口氣,“我才剛寫完訴狀啊大哥,您著什麼急啊?”
霍紹恆:“……”
“已經不早了。”霍紹恆看了看手錶,“那你忙吧。”說完就掛了電話,開車出去了。
顧念之嘀咕兩聲,也掛了電話,開始收拾東西也要出去。
下午一點鐘,顧念之親自來到帝都高階人民法院,遞交了自己的訴狀。
“……這種案子,我們還沒有受理的先例。”負責接待的高階人民法院的工作人員仔細看了顧念之的訴狀,對這份訴狀還是非常讚賞的,但確實沒有接過這種案子,“你看,要不你去巴貝多法庭立案?”
顧念之有些急了。
這個時候如果放棄,讓顧嫣然離開華夏帝國,她極度懷疑顧嫣然會躲起來,要再找她就麻煩了……
“這位先生,請您跟法官大人商量一下再做決定好嗎?”顧念之著急了,“我這上面寫得很清楚,包括適用的法條、先例,還有國際上處理這種案子的準則,都列出來了,您不能參考一下嗎?”
那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霎時臉都紅了,覺得自己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質疑專業程度,心裡很是不舒服,臉上便也冷淡下來,拿著筆在顧念之的訴狀上隨便勾畫了幾句,打著官腔說:“……哪有先例?我怎麼沒有見過?你說的這些是哪裡找來的?”
“我在後面列舉了參考文獻,你可以去查啊。”顧念之連忙將訴狀的最後一頁翻出來,“你看,就在這裡。”
“沒聽過,不知道這也算文獻。”那工作人員已經不耐煩了,將筆重重的在辦公桌上杵了杵,“行了行了小姑娘,不要胡攪蠻纏了,你一個人成年了嗎?別搗亂,真要告狀,找個律師帶你來!”說著,就要把顧念之的訴狀團成一團扔出去。
顧念之從來沒有想過在法院跟這些工作人員打交道,比在法庭上正面懟那些巧舌如簧的被告、原告律師還要難!
她心裡一急,眼淚都要出來了。
大大的眸子似乎蒙了一層霧,煙籠寒水月籠沙,美得讓人心疼。
那工作人員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態度的惡劣,有些心虛地說:“你別哭啊,這是規矩,咱們都得照章辦事,是吧?你這個沒有章程可依,我也很為難啊。再說涉及數額那麼大,但你連個代表律師都沒有,叫我怎麼相信你?你成年了嗎?不是在耍我吧?”
耍你個頭啊耍!
誰特麼有功夫這個時候來耍你!
你以為你是猴子派來的逗逼嗎?!
顧念之雙手緊握成拳,抿了抿唇,將眼裡的淚意硬生生逼了下去。
她仰著頭,深吸一口氣,打疊精神,鼓起勇氣,正要繼續說服這個工作人員將她的訴狀交上去,就聽這個小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她對面那個一臉不耐煩的工作人員突然堆起滿臉笑容,從座位上站起來,急忙繞了出去,往門口撲去,一邊十分殷勤地說:“戰院長,您怎麼來了?有事您打個電話就好了,何必親自跑一趟?”
顧念之聽著這人前倨後恭的聲音,不屑地撇了撇嘴。
她轉了身,想看看是何方神聖讓這工作人員能夠卑躬屈膝到這個地步。
只見門口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上了年紀,兩鬢斑白,但是看人的時候眼神十分犀利。
他漫不經心對那工作人員點點頭,然後對顧念之說:“你是來遞交訴狀的?”
顧念之:“……”
但還是點點頭,“是的,請問您是哪位?”
“把你的訴狀給我看看。”這男人向她伸出手,寬大的手掌攤在她面前,讓她有著說不出的信服。
這是個讓人一看就覺得可以信賴的男人。
顧念之忙把訴狀拿過來恭恭敬敬放到他手上。
那工作人員十分不安,喃喃地說:“……這個,戰院長,這種案子我們沒有先例,而且按照那些財產的主體,都不在我們國家,按理……”
“怎麼就叫財產的主體不在我們國家?”顧念之聽不下去了,不客氣地打斷了那工作人員的話,鎮定地說:“爭產案的受理地點要麼按原告的國籍,要麼按被告的國籍。我的國籍是華夏帝國,我打官司爭財產,你作為華夏帝國高階人民法院的工作人員,居然說出這種不予受理的話,你不臉紅嗎?你問問你的職業操守答應嗎?——如果它還在的話。”
“你——!”那工作人員當著戰院長的面,被她說得面紅耳赤,但又不敢再刁難顧念之了,畢竟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