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確定要這個方案？”
是她的代表律師金婉儀的聲音。
蔡頌吟這時聽出來了，不是有人在她臥室說話，而是一段對話錄音從她的音響裡放出來了。
她屏息凝氣繼續聽下去。
接著聽到她丈夫譚東邦的聲音：“……嫣然覺得這個方案不錯，我看了看，雖然保守，但好在勝券在握，所以還是這個吧。”
金律師似乎遲疑了一會兒，才說話：“那好吧，既然你們堅持。不過我要提醒你們，用這個方案辯護，您夫人的名聲就全毀了。”
“嗯，沒事。”譚東邦的聲音有些冷冰冰的。
蔡頌吟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想到之前在大廳裡，顧念之說律師都有幾套方案供客戶選擇，金律師和譚東邦、顧嫣然還異口同聲的否認！
這是把她當傻子耍啊！
蔡頌吟騰地一下站起來，突然，音響裡面的聲音又變了。
接下來出現的是一對男女激情四溢的床上對話，還有大床噗噗作響聲，肉體的衝撞聲，從效果特別好的音響裡傳出來，迴盪在蔡頌吟和譚東邦的臥室裡。
這對男女的聲音蔡頌吟太熟悉了，正是譚東邦和顧嫣然。
生日宴會（17）
蔡頌吟以前一向以這套頂級立體環繞模擬系統的音響自豪。
但今天，她第一次痛恨這音響的音質太逼真，如果這是別人模仿的，那這技術實在是太逼真了……
譚東邦的聲音她那麼熟悉，在她耳邊說了這麼多年，她幾乎聽不出來差別！
那些青梅竹馬的時光，那些耳鬢廝磨的青春，在音響裡兩個人赤赤裸裸裸的床語裡不堪一擊。
蔡頌吟面無表情地站在臥室中央，慢慢舉起越來越顫抖的手，突然捂住自己的耳朵，“啊——！”地一聲狂叫起來。
假的！假的！這不是真的！
蔡頌吟想用狂叫蓋住音響裡那兩人不堪入耳的聲音，但是她發現，無論她叫的聲音多大，那兩人私密的對話總是能找到縫隙，鑽入她的耳朵，鑽入她的腦子，鑽入她的內心。
難以忍受的折磨讓蔡頌吟終於痛哭失聲，抱著頭坐到地上。
地上鋪著上好的中東進口的羊毛手織地毯，她睜開眼睛，看著地毯上牽蔓藤花的圖案，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臥室的隔音裝置非常好，她就算在這裡喊破喉嚨，外面也沒有人聽到。
因此她就趁著這個機會，肆無忌憚地發洩了一番。
哭完之後，蔡頌吟撐著地緩緩站起來，抓起梳妝檯上的遙控器，臉色鐵青。
這時音響裡的聲音已經變了，好像是電影裡的蒙太奇鏡頭，轉換了地點。
她聽見有人著急地說：“……首相呢？這份檔案需要他馬上籤一下！”
“你等等，首相……在開會。”說話的這個人一本正經，正是譚東邦首席秘書的聲音。
他的語氣和語調無不證明，他對譚東邦和顧嫣然的事，心知肚明。
蔡頌吟徹底僵住了。
首席秘書的話清清楚楚證明，這兩個不要臉的姦夫居然是在首相府的辦公樓偷情！
她再也受不了，揚起胳膊，把手上的遙控器往牆上的壁掛音響狠狠砸了過去。
只聽轟地一聲響，頂級音響發出幾聲變了調的汩汩聲，然後就偃旗息鼓了。
蔡頌吟喘著氣，在臥室裡站了好一會兒，才面無表情穿好衣服，又照了照鏡子，給自己抹上珊瑚色的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