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時候曾經腹誹過,所以記得很清楚。
現在想來,大概霍紹恆也是在那時候聽熟了,所以也能唱一唱。
當兵的都能唱歌,顧念之對這一點深有體會。
軍歌嘹亮,可不是一個簡單的詞語。
不過霍紹恆還真沒唱過歌,至少顧念之從來沒有聽過。
這一次藉著受傷要求了一把,居然得逞了,顧念之這時候又有些遺憾自己好得太快了。
不然還能要求他再唱一次。
她在浴缸裡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浴缸裡的水都要涼了。
霍紹恆已經在浴室門前敲了敲,“念之,洗完了嗎?”
顧念之回過神,忙從浴缸裡站起來,開啟淋浴又衝了衝,才包著浴巾出來了。
一拉開浴室的門,顧念之就像從來沒有見過霍紹恆一樣看著他。
霍紹恆被她看得有些發毛,“怎麼了?”
顧念之眼珠一轉,用手扶著腰,“霍少,我骨頭還疼……”
“還疼?”霍紹恆竟然有些如釋重負的樣子,“那是還沒好?”
顧念之:“……”
她再接再勵,“是啊,還疼,等下睡不著,霍少再唱首催眠曲好不好?”
霍紹恆:“……”
“……是不是還要親親抱抱舉高高?”霍紹恆冷眼睨她,揹著手,不為所動地識破了她的伎倆。
他是不會再唱那種歌的。
顧念之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那倒不用……”
走回臥室,霍紹恆已經把特勤人員的工作彙報掐頭去尾放到她的桌上,“你看看這份材料,想想看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人物出現在你身邊?”
就你能算?
顧念之用毛巾擦著頭髮,斜轉眸看著霍紹恆,疑惑地問:“……異常人物?什麼意思?”
霍紹恆抱起雙臂,靠坐在顧念之書桌邊沿,給她解釋最近發生的事:“……從你的安保人員反饋回來的情況看,你這一次摔倒,有些蹊蹺。”
“蹊蹺?”顧念之更加驚訝了,“下雪天路滑而已,怎麼會蹊蹺?”
至少她是完全沒有感覺到是有人故意害她。
那摔倒的環衛工人,為了不撞到環衛工人而避開原路線的鏟雪車,還有顧念之為了躲避鏟雪車,不小心擦到一塊浮冰,這種事在下雪天再正常不過。
霍紹恆搖了搖頭,“我們也不是很確定,所以只是懷疑,具體情況你看看這份材料,然後再來跟我說是不是有問題。”
霍紹恆說完就走了,只留顧念之一個人在房裡。
顧念之拿起吹風機,一邊吹頭髮,一邊一目十行的看著那份材料。
材料不長,只有三頁紙,但是內容非常豐富。
顧念之是知道自己身邊有安保人員,但乍一看見自己的日常活動都被人觀察得一清二楚,還是有些赧然。
她默不作聲地看完整份材料,眉頭也擰了起來。
霍紹恆說得沒錯,還真是有蹊蹺!
如果不是她身邊有這些人在暗中觀察她,要找到蛛絲馬跡還真不容易。
顧念之回想著最近兩次事故,第一次是那輛單車。
當時路上並沒有可疑人物。
她清清楚楚看著兩撥人從路的兩端走過來,自己從他們中間穿過的時候,也沒有人故意推搡。
事故的發生幾乎可以用“水到渠成”來形容。
後來她被一個踩著滑板的年輕人給救了,那是意外,因為那人原來是她的安保人員。
而這一次讓她尾椎骨重傷的事故,也是如此。
看似一連串沒有關聯的事,最後導致了她受傷的結果。
按照這份材料說的情況,如果當時她的安保人員沒有出手將她坐倒,那她的後腦勺就要撞到假山石了。
後腦對於人體來說有多重要,顧念之是很清楚的。
這個部位要是真的出了事,她就算活著也是個廢人了。
如果上一次單車事件顧念之還能勉強說是“意外事故”,那這一次的雪天摔倒事件,完全可以說是“蓄意謀殺”了。
可如果真的是謀殺,那幕後之人也太厲害了。
就好像完全沒有出手,只是巧妙地利用了一些突發事件,就導致了最後的結果。
顧念之心有餘悸地揉了揉膝蓋。
誰這麼厲害?
又是用的什麼方法能夠利用這一連串的事件達到這種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