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好？念之睡著了。”
“就這麼幾步路，叫醒她就行了。”何之初冷著臉走過來，叫道：“念之，醒醒。”
他的聲音好像在她耳邊炸響。
顧念之朦朧中睜開眼睛，很快感覺到不對勁，忙掙扎著站到地上。
她模模糊糊想起了在車裡自己好像是靠著霍紹恆睡的，頓時覺得很羞愧，頭也不抬地說：“……何教授，謝謝你送我回來。晚安。”說著，轉身就往宿舍樓裡跑去了。
何之初沒有說話，給顧念之發了條好好休息的簡訊，就上車開走了。
陰世雄這時才踱了過來，笑著說：“霍少，咱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霍紹恆看也不看他，伸了手說：“鑰匙。”
陰世雄把車鑰匙放他手裡，跟著他上車，離開了b大校園，會特別行動司總部駐地去了。
……
第二天是週一，顧念之和馬琦琦早上都有課。
兩人7點多就起床，忙忙碌碌吃完早飯，便揹著書包奔赴各自的教室。
週一的b大校園裡，莘莘學子們迎著朝陽同時間賽跑，充滿了昂揚鬥志。
校園外的世界卻沒有這樣平穩安寧。
新任首相夫人在譚首相上任第一天就被檢察院帶走的訊息如同暴風一樣從微薄上傳到現實裡。
線上線下所有人都在關注這條重大新聞。
譚東邦和自己的幕僚商議了一晚上，最後決定第二天一大早就讓律師去檢察院將蔡頌吟接回來。
他們依據的法理是，檢察院沒有法院傳票，不能私設公堂拘押。
如果是協助調查，必須要有律師在場，不得強迫，時間也不能超過12小時。
譚貴人哭了一晚上，到天亮的時候才睡著。
譚東邦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她了，焦頭爛額的時候，只希望譚貴人乖乖地就好。
他剛在自己的首相辦公室裡坐下，就聽內線電話打過來，說顧嫣然小姐求見譚首相，還帶來有關譚夫人的最新訊息。
顧嫣然不是一個人來的，她帶來了夜玄。
蔡頌吟的事，夜玄昨天晚上從頭到尾圍觀。
他後來告訴顧嫣然，整蔡頌吟的人當中，有個非常厲害的電腦高手。
看不見的手
這真是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昨天網上的吃瓜群眾只看見了一場“魔幻現實主義”的大戲。
但也有很多電腦高手發現有隻“看不見的手”，在幕後操盤。
他們在微博上發表自己的專業意見：“整件事背後有個電腦高手坐鎮的團隊，團隊成員之間協調得有條不紊。那麼多搜尋，那麼多資源，還有挖掘ip需要的運算量，以及對裝置的要求，都說明這件事不是偶然的，而是經過長期策劃，投入過大量人力物力的一次有預謀，有計劃，有行動，有執行的網路駭客行為。”
“這樣的組織，全世界數得著的只有那麼幾個。我們拭目以待，看看有哪個駭客組織會宣佈為此事負責。”
……
顧嫣然帶著夜玄來到譚東邦的首相府。
這一路行來，她的眼睛都不夠用了。
大名鼎鼎的柳樹衚衕32號，曾經對她來說不得其門而入的地方，現在也為她敞開了大門。
她半昂著頭，帶著矜持的笑容，款款走過長廊，來到譚東邦的首相辦公室門前。
門口站著兩個工作人員，看見他們進來，一個工作人員傾身為他們推開辦公室厚重的深棕色橡木門。
顧嫣然笑著說了聲“謝謝”，然後帶著夜玄走了進去。
夜玄自始至終面色平靜，似乎這裡的一切都不足以讓他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