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去年的事了。
霍紹恆就是從謝德昭那裡知道了顧祥文在國際上的聲名和地位。
而謝德昭去世的前妻,叫顧恬。
這個人,應該是顧祥文的妹妹,據謝德昭說,顧恬是顧祥文的親妹妹。
霍紹恆記得,顧恬的女兒謝清影,跟顧念之的dna比較,顯示是親戚關係,這就證明顧恬跟顧念之應該也是親戚關係。
如果能有顧恬的dna就好了。
霍紹恆現在還記得謝德昭去年說的有關顧恬和顧祥文的話。
“有名氣又怎樣?出爾反爾連親妹妹的性命都不顧的人,再能幹我也不想搭理他!事實上,自從我妻子過世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跟他聯絡過了。”
“二十六年前,在我妻子的葬禮上,我將他打了一頓,然後趕他走,讓他永遠也不要進我家的門!”
“他來也沒用,我從來不讓他進門。我妻子過世頭幾年他還來,後來每次都被我趕走,他就不來了,只是每年給清影寄生日禮物。”
“不過,從六年前開始,他就再也沒有給清影寄過生日禮物了。”
謝德昭嘴裡的“六年前”,恰恰就是顧祥文飛機失事的那一年。
顧祥文的妻子呢?
霍紹恆突然發現,不管是何之初,還是謝德昭,兩人好像都沒有提過顧祥文的妻子,一次都沒有。
但是顧嫣然提過,而且他們在那架失事的h210飛機的乘客名單上,找到過grace-ku的名字,這應該就是顧祥文妻子的英文名。
霍紹恆陷入沉思之中。
他想了一會兒,決定還是先把顧祥文的身份弄清楚,再來尋找顧祥文的妻子,也就是顧念之的母親。
也是時候,要謝德昭來認一認這個“顧祥文”了。
……
霍紹恆發完簡訊,回到餐廳掃了一眼,發現顧念之不在座位上了。
他還沒來得及問,陰世雄就明白了他的眼神,笑著說:“念之去洗手間了。”
肯定是去吐了……
霍紹恆沒有說話,默默地去熱了一杯清水放到顧念之那邊的餐桌上。
何之初已經離開餐桌,走到窗邊看手機去了。
馬琦琦和陰世雄在陪著馬琦琦的父母說話,四個人說得十分熱絡。
過了一會兒,顧念之從洗手間出來了,小臉有些發白,肯定是吐得難受了。
霍紹恆看著她走過來,坐在椅子上,然後順手拿起霍紹恆放在她桌前的溫熱清水,一口氣喝了下去。
顧念之剛才在洗手間裡差點把心都吐出來。
洋蔥和魷魚的味道在她胸口縈繞不去,她恨不得把自己裡裡外外都浸在水裡,才能洗去那種味道。
“都吃完了?來,咱們吃螃蟹吧。”馬琦琦的爸爸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就去廚房把蒸好的螃蟹端過來。
碩大的螃蟹一隻足有一斤重,用草繩綁好了,在蒸鍋裡蒸得紅彤彤的。
剪開繩子,撥開蟹殼,頓時看見黃澄澄的籽。
“……這是滿黃螃蟹。念之,你眼光不錯啊!”馬琦琦朝她擠擠眼,伸手也拿了一隻放到自己面前的盤子裡。
何之初走回來坐下,拿了團臍的螃蟹放到自己面前,開始用蟹錘一樣樣砸。
霍紹恆根本不用蟹錘,他的一雙手比任何工具都要管用,完全能徒手捏碎螃蟹殼,所以這些螃蟹到了他手裡,就服服帖帖了。
很快,他面前的盤子裡推了小山一樣的新拆螃蟹肉。
再倒上一點醋和薑絲,鮮得能忘記世界上一切煩惱……
顧念之專心致志一隻吃完,正要再吃一隻,突然發現自己面前的盤子被人拿走,換上兩盤剛拆出來的蟹肉。左邊一盤,右邊一盤。
順著拿盤子的手往上看,先看見了霍紹恆俊美沉肅的輪廓,然後扭頭看見了何之初清逸和煦的笑容。
認真假(2)
“吃吧,吃完這盤就不要再吃了,螃蟹寒涼,吃多了對身體不好。”霍紹恆不動聲色將自己拆的那盤蟹肉推到顧念之面前,把何之初拆的那盤蟹肉擠到一旁。
何之初:“……”
顧念之扯了扯嘴角,往餐廳裡看了一眼,起身到牆邊的條桌上拿了一個白瓷碗過來。
她把兩盤蟹肉都掃到白瓷碗裡,然後問馬琦琦要了一袋麵包片和沙拉醬,做了好幾個蟹肉三明治,整整齊齊碼在小碟子裡,餐廳裡的人一人送了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