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部的人在裡屋磨蹭了快半個小時,還是打不通顧嫣然留下來的電話號碼。
外面的人催得緊,他們沒辦法,按規矩只能放行,不然就是非法拘禁……
裡屋的人慢慢走出來,噘著嘴開始給顧祥文辦出院手續。
這邊霍紹恆和顧念之在顧祥文的病房裡開始收拾東西。
從顧祥文的呼吸儀器到他日常的服裝,所有可以帶走的東西全部打包帶走。
那黑人看護一直搓著手站在一旁,不停地說:“他還沒有好呢……你們要帶他去哪裡?”
……
就在這半個小時內,顧嫣然那邊的人已經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要去報告大小姐嗎?”
“不能再查一查是怎麼回事?”
“我們已經派人過去了,但是還沒有迴音……”
這些人不知道,他們派去的人已經被華夏帝國特別行動司在南美的精銳給制服了,鎖在一間小空屋子裡,只等行動結束再放他們出來。
等他們終於沒轍,去向顧嫣然彙報的時候,時間幾乎已經過去四十分鐘了。
“什麼?醫院那邊的電話打不通?網路也斷了?你們不會派人去看看嗎?這又不遠,開車十幾分鍾也就到了吧?”顧嫣然詫異地說道,從花園涼亭的早餐中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僱員。
“我們派人去了,但是這些人也沒有迴音……”
顧嫣然眉頭皺了起來,她唰地一下站起來,暗道糟了!
一定是有人發現了……
來不及了。
顧嫣然面色一沉,立刻做了決定。
“快!帶更多的人手,還有通知保全公司,讓他們武力支援,我跟你們一起去!”她一面大聲吩咐,一邊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簡訊過去請求幫助。
發完簡訊,扔下雪白的餐巾,她迅速轉身離開。
顧嫣然走得太急促匆忙,腳下甚至在餐桌的桌腿上絆了一下,將整條雪白的桌布從餐桌上拽了下來。
餐桌上漂亮的銀質餐具在地上摔得稀里嘩啦作響,她卻看都不看一眼,腳步匆匆離去。
……
醫院的出院手續歷經四十分鐘,終於辦好了。
霍紹恆他們雖然有些著急,但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沒有表現出特別匆忙的樣子。
反正這醫院的對外聯絡都被他們掐斷了,不怕這些人鬧妖蛾子。
醫院的院長親自出面,來到顧祥文的病房,看著顧念之說:“你就是顧先生的小女兒?以前好像沒有聽說過啊?”
“是嗎?”顧念之歪著頭笑,一臉嬌俏的樣子,“為什麼沒有聽說過呢?我姐姐沒有說起過我嗎?”
“你姐姐?哦,顧大小姐啊,她沒有說過啊……”那院長打量著顧念之,嘖嘖有聲,“你是顧二小姐,跟你姐姐一點都不像呢。”
“又不是雙胞胎,當然不像了。”顧念之狡黠說道,將巴貝多政府給她簽發的新身份檔案出示給院長,“您看,這是我的身份證明,政府的大印在上面呢。如果不信,你們可以去政府的有關部門再查驗一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可是我們醫院的電話和網路出了點問題,暫時無法跟政府有關部門聯絡啊。”那院長還想阻撓,“要不,你們再等一等?”
“那是你們的問題,不是我們的問題。你們需要什麼條件,我們出具什麼條件。臨時出具的新條件,我們沒有滿足的義務。”顧念之面色一沉,一口流利的英國英語脫口而出,神態既矜持,又傲慢,將一個豪門小公舉的無禮模樣詮釋得淋漓盡致。
那院長對講道理的人頤指氣使,但是對不講道理的人卻噤若寒蟬。——因為他打過交道的那些巴貝多有錢人,傲慢矜持簡直是標配。
現在他確信顧念之就是顧家的小女兒了……
陰世雄這時帶了四五個身強力壯的男人進來,將暈迷的植物人顧祥文架上一輛擔架車。
這是陳列準備的擔架車,從歐洲緊急空運來的,上面有各種植物人需要的藥物和儀器裝置。
顧祥文就是從一個病床轉到另一個病床,連注射的藥物都沒有絲毫改變。
“走。”霍紹恆揮了揮手,對陰世雄使了個眼色。
陰世雄點點頭,帶著自己人將顧祥文推了出去。
一到走廊上,那裡已經停了兩輛一模一樣的擔架車,每一輛上都有一個沉睡的“植物人”。
這是他們安排的迷惑別人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