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的裙裝換了,改成飄逸的褲裝,上衣是雨過天青色的重磅真絲垂袖繫帶衫,胸前飄帶繫了一個嫋嫋娜娜的蝴蝶結,修身長褲是白色亞麻真絲混紡,穿著中跟白皮鞋,長髮束成馬尾垂在腦後,看上去清清爽爽,沒有了剛才的媚惑,只有淨化人心的純情和美好。
霍紹恆鬆了一口氣,招手讓她過來,“念之,坐這裡。”他指著自己身邊的一個位置說道。
這個位置也是主席位置上,不過是在霍紹恆座椅的旁邊,但也不是在桌角,就像跟他分享主席座位一樣。
顧念之也不推脫,大大方方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不過臉上還是淡淡的素淨,不像以前,就算不說話,也帶著三分笑意。
霍紹恆知道她心裡不舒服,但他沒有在人前慣著她的習慣。
兩人私下裡無論怎樣讓著她都行,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是不會認錯的。
今天能主動跟顧念之打招呼讓她過來,已經是他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顧念之心情確實不太好,但是坐下之後,看霍紹恆不斷用眼角的餘光打量她,就算在跟陰世雄和趙良澤說話,也不忘時時關注她的反應,她才覺得舒服了些。
在會議桌下悄悄伸出手,扭住霍紹恒大腿上的一塊肉,狠狠掐了一把。
霍紹恆正在跟陰世雄說話,下意識大腿就緊繃起來。
顧念之掐得太用力,一根手指甲咯噔一聲就碎了。
她忙縮回手,放到嘴裡咬了咬,想把崩斷的手指甲殘片咬掉。
霍紹恆注意到顧念之的舉動,沒有多想,伸手過去將她的手指從嘴裡拿出來,沉聲道:“多大了,還啃手指甲?”
顧念之嘟了嘟嘴,將斷掉的手指甲給他看:“……崩斷了。”
說著,眼風往下,掃了掃霍紹恆的大腿……
霍紹恆抿了抿唇,掏出自己隨身帶的瑞士軍刀,裡面有指甲鉗。
把住顧念之白嫩的小手,開始給她剪指甲,一邊沉著臉說:“以後不許留長指甲,只要多出一點就要馬上剪了。”
“哦。”顧念之剛才的鬱悶一下子就被霍紹恆撫平了,她彎著媚媚的眼眸,唇角帶笑,目光在會議室逡巡,對上兩雙都快瞪出眼眶的眼睛,她得意地微微仰頭,就差打鼻子裡哼一聲了,女王氣場全開。
陰世雄和趙良澤急忙移開視線,一個抬頭看著天花板,一個扭頭看著屋角,都裝作沒有看見霍紹恆給顧念之剪指甲。
霍紹恆一點都不在意,剪完指甲,順便訓了顧念之兩句,才轉頭對陰世雄和趙良澤說:“那天在划艇上,是顧嫣然自己搶了槍手的槍,將他打死。當時我還在海里,沒有上去。”
顧念之本來心裡美滋滋地,正想著如何再秀一波恩愛,突然聽見這麼血腥的內容,愣了一下,才問:“……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在說顧嫣然被槍手挾持的事。”霍紹恆臉色如常,轉眸看向她,“你想聽嗎?”
“顧嫣然不僅被槍手挾持,而且是霍少力挽狂瀾,於驚濤駭浪中護著顧大小姐躲過暴雨的襲擊,親自救回來的。”陰世雄終於不用再看天花板了,他不拍死的笑著補充各種腦補的細節。
“對,然後兩人一起去了一個孤島,還住了一晚上。”趙良澤說得更加曖昧,純粹逗顧念之玩,想看看小女生吃醋撒嬌的樣子,當然,他們更想看的是霍紹恆如何哄……
在今天之前,他們一直以為老大的手,只會當拳頭打得你暈頭轉向,或者拿狙擊槍,於一公里之外取人性命。
沒想到還能拿指甲鉗,給人剪指甲……
顧念之狐疑看著陰世雄和趙良澤,雙手撐著下頜,靠在會議桌上,挑了挑眉,“你們說什麼?當時你們在現場嗎?”
陰世雄:“……不在。”
趙良澤:“……當然不在。”
“既然不在現場,你們怎麼說得跟真的似的?——你們別忘了,造謠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你們確定要繼續造謠嗎?”顧念之毫不客氣地冷聲說道,小小的臉繃得緊緊的,居然有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勢。
媽蛋!
居然忘了顧念之的口才!
趙良澤和陰世雄恨不得抽自己個耳刮子!
“念之息怒,念之息怒,我們就是開個玩笑。”陰世雄笑呵呵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其實真相是什麼,我們完全不知道,正在聽霍少說呢。”
霍紹恆瞅了他們兩眼,對顧念之的反應非常滿意,他一隻胳膊搭在顧念之坐的椅背上,另一隻手拿著筆寫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