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洶湧的浪潮就在不遠處若隱若現,展露出它猙獰龐大的身軀一角。
顧嫣然、顧念之,因為顧祥文這個名字聯絡在一起。
也許顧念之的父親顧祥文,正好跟顧嫣然的父親同名同姓,但這種可能性有多少?
少於千萬分之一。
更多的可能,他們就是同一個人,就跟山口洋子,跟山口愛子可能是同一個人一樣。
如果山口愛子不出現,山口洋子的事還不會引起他們的警覺。
如今山口愛子的出現,就如同畫蛇添足,讓他們有了另外一種猜測。
姐妹長得相似不奇怪,但連行事風格都幾乎一模一樣,就有些蹊蹺了。
同卵雙胞胎的為人處事都不會一樣,更不用說年齡不同的兩姐妹。
那何之初,又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
他為顧念之而來,他知道顧念之的身世,但為什麼不向她袒露?
盤問何之初是沒有用的,作為大律師和哈佛法學院終身教授,他有無數種方法不說實話,而他們可能一點破綻都找不出來,所以霍紹恆從來沒有想過從何之初嘴裡得知真相。
他只相信自己親自查出來的真相。
這麼多疑點在霍紹恆腦海裡交錯,似乎漸漸要連成一張網,但又總有關鍵的地方連不起來。
趙良澤抱著膝上型電腦,啪啪啪啪地輸入各種指令程式,向日本山口組的內網再一次發動木馬攻擊,企圖得到更多的訊息。
陰世雄手裡轉著飛鏢,眉頭緊皺,不時往牆上的飛鏢盤投射過去。
兩人不時抬頭,看向站在視窗的霍紹恆。
他的背影偉岸挺拔,筆直如松,就和以前很多次行動一樣,似乎什麼難題都難不倒他。
他是他們特別行動司的主心骨和支柱,每一個人的信念所在。
霍紹恆不知道在視窗站了多長時間,他們只注意到陽光逐漸西斜,將朝西的窗戶罩上一層金光。
良久,霍紹恆轉身,看著趙良澤和陰世雄,淡定沉著地說:“我們的問題,在於從來沒有真正接觸過山口洋子和山口愛子,這兩個人,或者這個人,對我們來說,一直都是空白。”
趙良澤停止敲擊電腦,陰世雄也收起了手上的飛鏢,兩人緊張地看著霍紹恆,齊聲問道:“霍少,您想再查這兩人?”
“不。”霍紹恆從視窗走了過來,沉聲說:“我們要查她的真實身份。”
“真實身份?!”
“對,既然山口洋子和山口愛子都’查無此人‘,那麼,我們有理由相信,這兩個名字很可能只是一種掩飾,她的真實身份,另有其人。”霍紹恆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後,兩手撐在辦公桌上,抬眸看著自己的兩個生活秘書。
趙良澤和陰世雄對視一眼,頓時都有茅塞頓開的感覺。
“而她的目標,其實是念之,所以我們沒有必要被她牽著鼻子走。”霍紹恆的視線回到自己辦公桌上的電腦顯示屏上,他拿過滑鼠,點開幾個程式,“通知南美方面,行動繼續。這一次,著重查顧嫣然,何之初那邊可以先放一放。”
既然他們已經查到顧嫣然的父親顧祥文,那就應該從這條線查下去。
反正查何之初的初衷,也是為了顧念之的身世。
“大雄,你再去從顧嫣然那裡弄到dna證據,這一次,你要親自動手。”霍紹恆向陰世雄下了命令。
“是,首長!”陰世雄立即轉身離開霍紹恆的辦公室,去想法找到顧嫣然,弄到她的dna證據。
“小澤,你不用再繼續試探山口組的內網。”霍紹恆沉默了許久,才說:“……直接給日本山口組發函,詢問有關山口洋子和山口愛子的情形,特別是山口洋子的那一次車禍。”
“直接發函?”趙良澤的眼睛瞪圓了,“可可可……這不合規矩,我們以什麼身份給他們發函?”
“找華夏帝國駐日本總領事館出面。日本山口組現在標榜自己是做正當生意,已經漂白了,雖然骨子裡還是黑的……”霍紹恆唇邊露出一絲譏嘲,“所以發一封公函,正式詢問。”
“是,首長!”趙良澤趕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開始聯絡華夏帝國駐日本總領事館。
他這邊還沒有聯絡上駐日本總領事館的人,陰世雄哄地一聲推開大門走了進來,臉上的神情有些奇怪。
“霍少,我剛剛查到顧嫣然回巴貝多了。她的專機,四個小時前起飛,現在早已飛離了國境線。”陰世雄將查到的機場資料放到霍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