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良澤搖了搖頭,“那位專家也不明白,正在蒐集能找到的槍械殘片查詢線索。”
霍紹恆沒有說話,揹著手站在警戒線以外的樓頂,看著對面的警局門口。
就是在那裡,顧念之被再一次追殺。
這些人,看來真是狂妄得不知所謂了。
以他對顧念之的安保措施,還有人敢設局要殺她……
“念之呢?她沒事吧?”霍紹恆頭也不回地問道。
趙良澤說:“念之沒事。何教授當時跟她在一起,據我們的人說,何教授身手非常敏捷,當時誰都沒有注意到還有槍手對準念之,他們都只看見了摩托車手……”
“還有摩托車手?”霍紹恆迴轉頭,眉頭微蹙,“是怎麼回事?”
趙良澤就把當時的情況又說了一遍,指著對面警局門口的地方:“喏,就是在那裡,念之站在街邊等何教授開車過來,正是早上上班的時間,街上很堵,一個騎摩托車的突然衝過來,要搶念之的包,順便用車撞她。我們的人當時有兩個離她比較近,就一個左、一個右的保護她。只有何教授注意到顧念之也被槍手盯上了,從後面撲上來救了她。”
暗潮洶湧(9)
霍紹恆背在身後的手指無意識抖動了一下,他默然看著前方警局的方向,過了一會兒,問道:“現在唸之在哪裡?”
趙良澤朝對面的警局努了努嘴,“還在那裡。出了這樣大的案子,警局一時不放他們走。”
霍紹恆皺了皺眉頭,“關他們什麼事?”
“都是這樣,總得找個理由,破不了案的話,也得有個由頭啊,就只好在他們身上挖。我看警局將這個案子定位成仇家尋仇,因此……估計正在審問念之和何教授,想從他們身上找到更多的線索破案。”趙良澤拿起手機,撥通警局局長的電話,問霍紹恆:“霍少,要不要跟局長說話?”
霍紹恆沒有接電話,而是大步往樓下走去。
他下了樓,穿過已經被攔截起來的人行道,直接往警局走去。
趙良澤忙對手機另一邊等著的警局局長說:“肖局長,我們首長直接去你們警局了,馬上就到了,我也過去了。”說著掛了電話,追了上去。
霍紹恆來到警局,肖局長已經迎了上來,對他畢恭畢敬,“首長,這邊請。”
霍紹恆雖然已經快30了,但是跟快50歲的肖局長比,還是年輕許多,因此當警局的警察們看見頭髮花白的局長對一個氣勢不凡的年輕男子禮敬有加,還叫他“首長”,都吃驚不已。
霍紹恆對肖局長點了點頭,“聽說你們今天扣押了兩個人,我來接他們回去。”
他直接不說什麼事,只要人。
肖局長有些為難,領著霍紹恆去辦公室,說:“首長,不是我不放,但是今天這個案子太嚴重,只有他們是線索……”
“住口。”霍紹恆毫不猶豫打斷肖局長的話,“我雖然不是警察系統的人,但也從來沒有聽說過警察系統查案是要為難受害者。——我給五分鐘時間,馬上放人,不然你得罪不起他們。”
他的話音剛落,就已經聽到顧念之的聲音從一間房子裡傳出來。
“你們聽好了,我不知道到底是誰要害我,也不知道他們的子彈槍支是哪裡來的。這些應該是你們警察的職責,應該由你們去查,由你們維護我們這些公民的人身和財產安全,而不是本末倒置。我知道你們沒有頭緒,但沒有頭緒不意味著就能扣押受害者。我也是一頭霧水。早上出門沒看黃曆,遇到兩個瘋子,我也要知道來龍去脈?你們已經扣押了我22分鐘,再過8分鐘,我就可以告你們警局濫用公權,非法禁錮。”
她的聲音中氣十足,一聽就知道她沒有被剛才的事嚇到。
霍紹恆眼裡閃過一抹欣慰,他舉步走了進去。
“噯?你誰啊?怎麼隨隨便便就進來了?”屋裡負責筆錄和審訊的警察十分不滿,“出去出去,關門!”
霍紹恆站在門口沒有動。
顧念之和何之初兩個人並排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何之初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臉上的神情是一貫的冷漠矜持,不知道在想什麼。
顧念之卻正在跟那些警察比劃,“你們不要在我們這裡浪費時間了,趕緊得,該查什麼查什麼,現場不查,在這裡老是問我有什麼用?是,我是有仇家,我還急著去跟仇家打官司呢,如果我告訴你,難道你就能把我仇家抓起來?”
這都什麼話?
霍紹恆忍不住在門口輕咳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