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現在夜玄又說,當年那家孤兒院,也被燒得一乾二淨。所以當初‘然然妹妹’在孤兒院的情況,也沒人知道了。”
“第三,顧嫣然不肯說出她媽媽的名字,不肯說她們在去巴貝多之前住在哪裡,更拿不出她媽媽跟顧祥文的結婚證。”
“最後,查詢顧嫣然的求學記錄,除了查到她上過英國的一家管家學校,沒有任何別的入學記錄。——這種種跡象表明,顧嫣然在企圖隱藏她的真實身份!”
顧嫣然的瞳孔猛地縮了起來。
顧念之從哪裡知道她上過英國管家學校?!
伺候人的好胚子
金婉儀聽見顧嫣然上的是英國的管家學校,連她都愣了一下。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輕輕拍拍已經氣得無法說話的顧嫣然,站起來對顧念之說:“顧大律師,你的證據確實收集得不錯,但是結論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顧念之收好自己做的表格,“難道你不認為她這麼做的原因,就是為了隱藏她的真實身份?”
“顧大律師,首先,巴貝多顧家的傭人被殺,是源於一起針對我當事人的綁架案,當時他們向我當事人索要她父親的東西,我當事人寧肯被折磨都不肯拿出來,結果對方狗急跳牆,將顧家所有人都殺了,最後要殺我當事人的時候,被人救了下來。我不明白顧大律師為什麼要避重就輕,不說顧家傭人為什麼被殺,只說出他們被殺這個結果。”金婉儀遺憾地攤了攤手。
顧念之呵呵笑了一聲,說:“當初的案子至今都有疑慮。那麼窮兇極惡能夠滅人滿門的歹徒,卻能帶著被告顧嫣然去公海,然後還被被告顧嫣然給槍殺了。——顧嫣然,你這麼厲害,你媽媽知道嗎?”
最後一句話是對顧嫣然說的。
顧嫣然聽從顧念之話語中的嘲諷之意,心裡苦不堪言。
她真是被顧念之逼得沒辦法了。
上了法庭不能不說話,但是說話的話,明顯她是說多錯多。
不小心說錯一句話就會被顧念之抓住痛腳……
她小時候可不這樣,小時候明明不愛說話。
顧嫣然眼底閃過一絲恐慌,她抬頭看了顧念之一眼,又飛快地低下頭。
雙手十指糾纏,覆蓋在膝蓋上。
金婉儀也跟著笑了一聲,說:“那歹徒色令智昏,被我的當事人抓住機會反撲,也是有的。這難道能怪我當事人?”
“當然不能說一定是你當事人自導自演這一出‘綁架滅門案’。”顧念之非常誠懇地說,“因為目前還沒有抓到當時的歹徒,難以證實這個觀點。所以我只是把疑點指出來。”
金婉儀哼了一聲,又開始為第二條辯護,“至於巴貝多的孤兒院,就更無稽了。我的當事人又不是孤女,那孤兒院燒不燒,跟她有什麼關係?”
“呵呵,是嗎?”顧念之反問一句,意味深長地看了顧嫣然一眼。
顧嫣然不甘示弱地回瞪她。
金婉儀又說:“至於顧嫣然母親的名字,她和顧祥文先生的結婚證書,這些都不是本案的重點,請法庭不要被這些細枝末節干擾視線。”
說完之後,金婉儀有問:“請問我現在能不能盤問對方證人?”
顧念之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金婉儀問管家學校的事,笑著提醒了一聲,“金律師,我還有第四點呢,你不反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