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自家的電視裡也看見了這一幕,心裡也是百感交集。
她媽媽蔡頌吟正在跟媒體的朋友到處打電話,問他們有沒有什麼訊息,霍少將抱著下飛機的人到底是誰。
可惜她問遍了整個帝都的媒體,居然沒有任何一家媒體知道那人是誰。
不過他們認得那架專機,還認得走在霍紹恆後面那個穿著風衣的頎長男子。
這男子當然就是何之初,戴著大大的墨鏡,氣勢凜冽,靜默不語。
本來大家以為是迎接何之初的架勢,但是當霍紹恆抱著一個人從飛機裡下來,大家都明白了。
這個從頭到腳連一根頭髮絲都沒有露出來的人,才是這一次真正的貴賓。
……
何之初跟著霍紹恆一起上了那輛救護車。
很快,前面軍車開道,後面軍車簇擁,這輛其貌不揚的黑色救護車閃著緊急燈,往特別行動司總部駐地飛快行去。
陳列在車裡就開始給顧念之量血壓、測溫度,查感染情況,儘量排除各種急性傷口。
陳列沉著臉,看也不看霍紹恆。
從霍紹恆抱著顧念之進到救護車裡,陳列就連正眼也沒有看他一下。
霍紹恆也沒有說話,筆直端正地坐在一旁,目光直視著前方,好像什麼都沒有看,但是誰都知道,這救護車裡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逃過他的雙眼。
何之初坐在他對面,抱著胳膊靠在車壁上,他的視線自始至終只落在顧念之臉上,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會牽動他的心神。
救護車一路呼嘯,很快回到特別行動司總部駐地的醫院大樓。
顧念之被抬上移動手術床,在幾個醫護人員的幫助下,送進了陳列的手術室。
其實顧念之並不是需要做手術,但是她需要進行一個詳盡的身體檢查。
霍紹恆要知道她還有沒有受過別的虐待。
何之初沒有跟著進去,而是兩手插在褲兜裡,站在手術室門外的走廊上,看著窗外,將特別行動司總部駐地盡收眼底。
霍紹恆跟著陳列進去,看著他對顧念之進行各種檢測。
一直等到ct的資料出來,陳列才板著臉對霍紹恆說:“沒有大礙,但是又經受了一輪折磨。就像那隻被人屢次往樓下扔的貓,又被扔了一次。”說著,他帶著譏誚的神情看著霍紹恆,“說吧,這一次是誰扔的她?”
霍紹恆嘆了口氣,“你確定她沒事嗎?”
“到明天就知道了,又不是第一次。”陳列笑得更加譏誚,“你不是防著我嗎?還讓我參與這麼重要的檢查?你知道我分分鐘會洩密哦!——我跟你說,霍紹恆,要不你就把我殺了!這樣就可以一了百了,沒人洩露你心肝寶貝的小秘密了!”
霍紹恆知道陳列在發洩被無故關押這麼多天的怨氣。
他看了他一眼,問道:“念之現在的狀況如何?”
“已經開始高燒,她現在應該已經沒有什麼意識了。放心,不是第一次了,我都有資料觀測。”陳列撇了撇嘴,“要不是看在唸之的面子上,你以為我還理你?”
霍紹恆點點頭,“行,看來你今天是找茬找定了。——先去你辦公室,我回頭跟你說。”
“你自己說的!你把我的人一直關起來!我還沒跟你算賬呢!”陳列憤憤不平地將手裡的材料啪地一聲扔到桌上,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霍紹恆走出手術室,對等在門外的何之初鎮定地說:“念之正在發高燒,除此以外,沒有別的問題。”
何之初長長地籲出一口氣,他看了看手錶,“行,那我先走了。等念之燒退了,我再給她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