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卑斯山就這點好,到處都是湖泊和河流,難怪縱貫歐洲的幾條大河流都是從阿爾卑斯山起源。
顧念之這一次多了幾個心眼。
她巴著洞口往外看了一會兒,確信這裡沒有別人,才慢慢從山洞裡走出來,往湖邊走去。
湖邊長著一些蒲公英,綠色的葉子支著白色蓬鬆的小球,在微風裡搖曳。
顧念之走到湖邊的一塊青石板上蹲坐,把自己繫了傷口的小背心放到湖水裡清洗。
小背心染了她的血,將近岸處的湖水染成淡淡的粉紅色。
她蘸著湖水,再輕輕地給自己被血染成暗褐色的胳膊清洗,一點一滴,生怕觸到沒有結殼的傷口。
蒲公英可以止血,她打算如果還是血流不止,就挖幾顆蒲公英搗碎了塗在傷口上。
這些都是霍紹恆他們特別行動司野外生存教程的內容。
那些年她跟著霍紹恆,頭幾年沒有出去上學,但學到的東西絕對不比學校少。
胳膊一點一點的洗乾淨,暗褐色的血汙沒有了,露出乾淨的胳膊,白生生的,一點毛孔都看不見。
至於被子彈擦傷的傷口,在哪裡?
顧念之從頭摸到尾,也沒有看見擦破皮的地方在哪裡。
如果不是她剛剛洗了那層暗褐色的血跡,她都要以為自己根本沒有被子彈擦傷了。
顧念之摸著自己的胳膊,有些茫然。
她到底是怎麼了?
是她的問題,還是這個世界出了問題?
前一天骨折,第二天就完好如初。
昨天被子彈擦傷,流了那麼多血,今天就好得跟沒事人一樣。
而且都是高燒一晚上之後,她就恢復正常了。
難不成她的高燒就是靈丹妙藥?
以後生病受傷都不用吃藥了,發個燒就痊癒了……
顧念之這樣想著,又覺得太扯。
撇了撇嘴,雙手抱膝坐在湖邊,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自從她打那個小山洞鑽出來,她明白自己大概是穿行了阿爾卑斯山的一處小山脈,現在她在山這邊。
在湖邊坐了好久,直到肚子咕咕叫了,才長吁一口氣,認命地去找吃的。
這湖水裡有魚,但這裡好像比較深,比山那邊的小河要深得多,那些魚不會游到淺水岸邊,她也不敢跳進湖水裡,不好抓。
不能吃魚了,那就只有想別的法子了。
漿果肯定要找,再就去掏鳥蛋吧。
經過昨天的事,顧念之現在對在阿爾卑斯山打獵的所有人都退避三舍。
她知道她有些矯枉過正,但是她現在只有一個人,一條命,無論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在附近的山上轉了半天,找到一窩鳥蛋,拿了四五個出來,又採了一堆漿果回到湖邊。
生火埋鳥蛋烤熟,再吃漿果補充維生素。
她就靠著這些東西,走走停停,沿著這個面積大得出奇的湖走了兩天之後,終於看見一戶人家。
或者說,看見了一棟木屋,矗立在綠草盈盈的半山腰上。
從河邊這個角度,可以看見塗成紅色的木牆,黑色的原木屋頂,還有木屋四周的白色柵欄。
最讓她激動的是,木屋的屋頂還裝有一個衛星電視接收器啊!
看見那個傘狀的衛星接收天線迎著傍晚的夕陽發出銀白色的光芒,顧念之急忙拿出手機劃開看了看。
只剩下5的電源了,但是手機訊號居然顯示有兩格!
簡直要哭了好伐!
顧念之的手都在顫抖,急忙點開手機裡的電話通訊錄,立即找到陰世雄的號碼撥了過去,結果又是留言信箱。
她差一點要以為陰世雄的電話也被人裝木馬程式挾持了。
但是轉而一想,有小澤哥在,大雄哥的電話怎麼可能被挾持?!
這是不可能的。
那是什麼原因呢?
她很快又想到了時差問題。
現在是德國的夏時制傍晚六點左右,帝都這個時候應該是半夜12點,所以,大雄哥也許是睡了。
但這一次顧念之也沒敢留言,默默地掛了電話。
她記得她剛剛遇險的第一天,就給陰世雄和趙良澤都打了電話,並且留了言,但是這兩人直到現在都沒有回她的電話。
這也是比較蹊蹺的一件事。
顧念之心裡升起一股不安,但很快甩了甩頭,不再去想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