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疑心很重,希望你們不要露出馬腳,穩住她就好。我們的人正往你們修道院這邊趕過來,只要穩住她幾個小時晚上,明天一大早我們的人應該就到了。到時候你把她交給我們的人。”
院長嬤嬤緊張地要命,連聲問:“她這麼厲害?會不會傷人?你們的人要快點來啊!我們這裡人不多!而且都是女人!”
“嗯,知道了。”那人說完就掛了電話。
院長嬤嬤放下電話,更加心神不寧。
她起身在屋裡走了幾圈,還是放心不下。
推開門出來來到約瑟芬的房間,見她已經睡了,只好又折回來,在自己的房間坐到快要天亮的時候,最後終於想出一個辦法。
……
早上修道院的廚房開始做早餐。
修道院里人不多,沒有專門的廚師,都是修女們輪番排班做早餐。
以院長嬤嬤的身份,早就不排班了,但是今天她卻一反常態,親自去了廚房,說要給大家做早餐。
今天排到班做早餐的修女非常高興,連連道謝之後就回去繼續睡覺了。
院長嬤嬤一個人在廚房裡拿出麵粉、雞蛋和昨天才採摘的新鮮藍莓,打算烤藍莓麵包和藍莓蛋糕。
這兩樣東西是她最拿手的,做出來比外面商店和餐館裡賣的都要好吃。
……
也許是因為突然來到一個全新的地方,顧念之有些認床。
剛開始睡了四個小時,極端的睏意和倦怠過去之後,她就醒了,再也睡不著。
想起前幾天在荒郊野外晚上也只睡四五個小時,因為她精神太緊張,無法放鬆,哪怕是最睏倦的時候,她也無法睡得太多。
只要睏意稍解,她就醒過來了。
有時候,她也想,這種深入骨髓的不安全感,好像根植在她記憶深處。
就是在霍少身邊的那些年,開始一兩年她也是這樣,每天夜裡只能睡個三四個小時,凌晨時分必定從噩夢中驚醒。
霍紹恆聽從軍部的命令做她的監護人,可是那時候,他也不過是一個才22歲的年輕人,從來沒有帶孩子的經驗。
而這個孩子又不是幼童,哭鬧的時候抱一抱,哄一鬨,給顆糖果就能破涕為笑。
這個孩子,是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半大不小,不能抱,不能哄,更不能用一顆糖果就讓她破涕為笑。
霍紹恆沒有辦法,在她噩夢驚醒的時候,會靜靜坐在她床頭,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讓她知道他在她身邊,不用害怕。
拍著拍著,顧念之就漸漸睡過去了。
她一直記得那些噩夢醒來之後的清晨,睜開眼總是能看見霍紹恆歪在她的床頭睡得沉沉的,年輕俊美的面龐上有著不合年齡的疲憊和沉重。
後來她的安全感真的被他養起來了,也就不再哭鬧,好像一夜之間就長大了,再也沒有讓霍紹恆為難過。
跟著他的時間越長,她就越覺得安穩,晚上睡得時間也越來越長,後來居然發展到賴床……
霍紹恆見自己矯枉過正,就開始督促她每天早上起來跟他計程車兵一起早鍛鍊。
動不動就十公里越野跑,她年少體弱,開始的時候只能跑一公里,後來兩公里、三公里,直到能跑十公里越野跑。
也因為此,她對跑步深惡痛絕。
不知不覺,她少年時候那些光怪陸離的噩夢逐漸遠去,取而代之的噩夢就是每天早上的晨跑!
想到這裡,顧念之情不自禁翹起唇角笑了起來。
她擁被坐起,看著還沒天亮的窗外,肚子咕咕地叫,餓得前心貼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