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她四下看了看,湊到霍紹恆面前,悄聲說:“有人給‘顧先生’送了封信。”
霍紹恆明白應該就是詹姆斯送來的,他點點頭,“能勞煩譚小姐拿給我看看嗎?”
“進來吧,你還趕時間嗎?”譚貴人的臉有些微紅,鼻尖上凝著幾粒汗珠。
瓷白的臉上有種動人心絃的細膩,可惜對面的這個男人似乎不解風情。
霍紹恆揹著手看了看道旁的林蔭樹,“……我朋友還在等我。”
“那好吧。”譚貴人微微有些失望,“我去給你拿信。”
把信交到霍紹恆手裡,一向不怎麼多話的譚貴人突然說:“……你是在執行什麼特別任務嗎?”
霍紹恆:“……”
抬眸看了看譚貴人,不動聲色地說:“嗯,你不要告訴別人。”
受過專業訓練的霍紹恆知道,當你告訴別人一個“秘密”,然後讓那人不要告訴別人的時候,就是傳播這個“秘密”的最好方式。
什麼是秘密呢?
沒有說出口的才是秘密。
凡是說出來的,都不是秘密,哪怕是對著樹洞說的。
你怎麼知道樹洞那邊沒有一雙耳朵呢?
譚貴人卻有種被託付的神聖感,她雙手握在胸前,非常用力地點一下頭,“我一定不會告訴別人的!我用生命發誓!”
霍紹恆:“……”
他垂眸,飛快地看了一下詹姆斯的信,微微一曬。
這大概也是詹姆斯給他的“投名狀”吧……
颶風來襲
詹姆斯在信裡用隱晦的方式說出了譚貴人家竊聽器和針孔攝像機的位置。
霍紹恆現在去譚貴人家裡,就能把那些東西找出來,或者破壞掉。
將信折了起來放回信封,霍紹恆對譚貴人笑了一下,“時候還早,有些口渴。”
“哦,快進來,我給你泡茶……”譚貴人激動了,之前怎麼請霍紹恆都不進來,看了信就願意進來了,他是想表示他的感謝吧?
譚貴人腳步輕快地走在霍紹恆身邊,“霍……顧先生,我應該怎沒稱呼你呢?”
霍紹恆一邊看著庭院裡的佈置,一邊感受著耳機裡無線電探測器的控制端。
方圓五英里的地方都沒有無線電干擾和接收裝置,詹姆斯確實將這裡“打掃”得很乾淨。
霍紹恆略放了心。
這一次,他終於跟著譚貴人走進她的家門。
譚貴人轉身跑回別墅房間,腳步踉踉蹌蹌。
霍紹恆微笑的弧度不變,一手拎著網球拍站在鐵門前的大樹底下。
樹葉輕輕吹拂,發出細小的喧囂聲,和遠處的海浪聲交織在一起。
譚貴人拿著詹姆斯的信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幅景象。
她怦然心動,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譚貴人記得上一次他只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讓她幫個忙。
往事歷歷在目,再加上他們曾經有過同生共死的經歷,一向跟外人很是膈膜,不怎麼會交際的譚貴人發現自己居然對霍紹恆一點生疏感都沒有。
好像跟他認識很久了。
與君初相識,宛若故人歸。
她親自泡了大紅袍給他端過去,放在霍紹恆面前的茶几上。
透明的後現代造型玻璃茶几上放著一盆銀白色素馨花,還有一個銅質小佛像。
霍紹恆禮貌地點點頭,端起來聞了一下,笑說:“這是大紅袍?味道還行。”
譚貴人偏了頭笑,長長的黑直髮流水一般垂了下來,“你真有品位。”
霍紹恆放下茶杯,站起來走了一圈,基本上將詹姆斯示意的那些竊聽器和針孔攝像機的位置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