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因茨凝視著她,半晌搖了搖頭,“誰跟你說來真的?”
“那這戒指……”顧念之攤開手掌,晶瑩的梨形鑽戒和她嫩白的掌心幾乎融為一色。
萊因茨淡然低頭,將那戒指從她手上拿過來,溫熱的指腹輕輕從顧念之掌心掃過,顧念之沒覺得什麼,萊因茨卻覺得自己的手指跟觸電一般都要失去知覺了。
他再次給她戴上戒指,溫和地說:“……只是道具。”
顧念之這才“哦”了一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沒有取下來了。
反正只是權宜之計,等這些人對她的關注不再那麼密切,她就可以想法跟國內聯絡了。
不過話說回來,大雄哥他們什麼時候執行任務回來啊?
霍少呢?
還有何教授,現在他應該從家裡回來了吧?
顧念之記得何教授說過,他回去最多兩星期。
現在算起來,好像剛剛兩星期。
何之初回家是為了他父親的病情,顧念之曾經試著給他打過電話,沒有打通。
不過現在他父親應該沒事了吧?就算要做手術,也應該做完了,已經回來了吧?
她可以給他打電話吧?
可是她現在連個手機都沒有,打什麼電話呢?
最多何教授發現她的電話不在服務區了,會著急吧?
這樣想著,顧念之在萊因茨家裡的第一夜睡得很不安穩。
她好像做噩夢了,但是並沒有尖叫或者哭泣,一個人在黑暗中冷靜地奔跑、躲藏,後面有人一直在追著她,如影隨形,總是逃不開也甩不掉……
後來,她跑得太快了,在地上摔了一跤,就醒了。
醒來後看著陌生的房間,馬上忘記了剛才做了什麼夢。
抬手看了看手上的腕錶,見才凌晨四點多鐘,她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再次醒來已經快到中午了,萊因茨也沒有叫她,讓廚娘做好了午餐等她起來吃。
顧念之坐在餐桌前,裝作若無其事地說:“萊因茨,你家裡有網嗎?我很無聊,能讓我上會網嗎?”
萊因茨開啟一張報紙看,搖頭說:“沒有,我家也沒有電腦。”
顧念之:“……”
“這太過份了吧?監獄裡面也不是不能上網啊!”顧念之不幹了,將刀叉一扔,“我還不如去監獄。你去找阿爾斯,就說我願意被他關到監獄裡去,只要裡面有網。”
萊因茨將報紙闔上,困惑地看著她,問道:“有網對你來說這麼重要?你是想打發時間,還是想……藉機跟別人聯絡?阿爾斯的話,你不要不當真。”
當然都有,但是顧念之不會承認後一種可能。
她皺著眉頭說:“我就算跟別人聯絡,你們難道會不知道?網路上哪裡有秘密,我會不會那麼傻?”
萊因茨想了想,微笑道:“那你想看什麼?我有手機,可以上網,我可以念給你聽。”
顧念之:“……”
眼珠一轉,她坐到萊因茨身邊,殷勤地說:“萊因茨,你嘗過這個白香腸嗎?很好吃哦,是漢娜媽媽家裡的味道。”一邊說,一邊用叉子叉了一塊白香腸,喂到萊因茨嘴邊。
萊因茨從來沒有在顧念之這裡受到這麼好的待遇,明知她另有所圖,還是不由自主張開嘴,將她餵過來的白香腸一口吃盡。
顧念之十分高興的樣子,又給他餵了好幾口食物,還拿著麵包一口一口喂他吃。
只有麵包和香腸,萊因茨卻吃得醉了,碧藍的雙眸緊緊盯在顧念之臉上,一刻也移不開。
顧念之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扯扯他的衣角:“,萊因茨,你把你的手機借我看看唄?我只上網看看新聞,特別是我負責的那個案子。我跟你說過,我是個律師,我在幫人打官司,我不能半途而廢。我發過誓,要將那個賤人繩之以法!”
萊因茨拿出手機劃開,說:“你打的什麼官司?在網上能查到嗎?”
默了默,又問她:“你的真名是叫顧念之?”
他用華語發音念出“顧念之”三個字,居然非常字正腔圓,好像練過許多遍一樣,一點口音都沒有。
顧念之眨了眨眼,“……呃,對,你不是早知道了嗎?阿爾斯難道沒有告訴你?”
“我想聽你親口對我說。”萊因茨深深看著她,“他說的我不信,只要你說,我就信。”
顧念之汗顏,不知所措地看向別處,說:“嗯,是,不過我的英文名字確實叫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