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爾斯已經對自己的身體失去控制,在餐廳裡手舞足蹈,唱起了他最喜歡的歌劇《魔笛》。
顧念之回到房裡,心裡跳得跟擂鼓一樣,但表面還是很平靜。
手腳麻利地將自己隨身帶來的東西打包裝好,就靜靜地坐在飄窗窗臺上,看著窗外寧靜的夜色平息心情。
過了一會兒,她裝作口渴的樣子,輕手輕腳下樓找水喝,果然看見餐廳裡,萊因茨醉得不省人事,阿爾斯抱著酒瓶坐在餐廳的地上繼續大唱歌劇。
顧念之笑了一下,出來在門口朝阿爾斯的兩個衛兵招招手。
一看見她出來,兩個衛兵就迎上來問道:“請問顧小姐要去哪裡?”
顧念之搖了搖頭,“你們的長官喝醉了,家裡一股酒味兒。”
說完又指指門口的方向,“你們不進去看看嗎?你們的長官醉得已經在唱歌劇了……”
噗——!
兩個年輕的衛兵被顧念之的話逗樂了,兩人進來看了看,一起說:“那我們就帶阿爾斯先生告辭了,顧小姐晚安。”
顧念之點點頭,笑眯眯地說:“晚安,你們慢走啊。”
等兩個衛兵架著阿爾斯走上小車離開,她才轉身回到屋裡。
萊因茨還在餐廳裡醉著,他睡得很沉,眉梢緊緊地皺著,一隻手握成拳頭,壓在下頜底下,全身緊繃,好像在做噩夢的樣子。
顧念之心情很是複雜,她看了萊因茨一會兒,輕手輕腳地上樓回房,將自己的愛馬仕verrou小包背起來,另外將修道院的修女服也裹成一個包裹,裡面用保鮮膜裝了點麵包和uff,準備帶著路上吃。
回頭看了看她住了十多天的房間,又把床上的一床羊毛薄毯抱著下樓。
來到餐廳,顧念之將薄毯輕輕給萊因茨搭上。
已經是九月下旬了,柏林晚上已經有了涼意。
顧念之不想萊因茨這樣睡一晚上,可能會生病。
直起身,她回頭再看了一眼這間屋子,轉身快速離去。
從大門裡出來,輕輕帶上門,顧念之腳步輕快地往門口的楓葉小道上走去。
她一個人在夜晚的楓葉路上慢慢地走,心想,如果自己不是被軟禁在這裡,其實還是會蠻喜歡這裡的……
可惜,她受不了這樣的日子。
有時候她也在想,剛開始跟著霍少的時候,其實跟萊因茨在一起差不多,也是沒有行動自由。
但不同的是,她那時候是心甘情願跟著霍少做他的腿部掛件,只有跟他在一起才有安全感。
別說偷偷溜走,就算趕她走,她也不願意走。
不像現在,千方百計要逃走,因為不甘心被軟禁。
這種變化是為什麼呢?
是因為她已經長大了嗎?
顧念之一邊想,一邊敏銳地察覺還有人在跟蹤她。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她沒有想過靠幾瓶酒放倒那倆人就能成功逃出去。
況且還有那麼多的衛兵和盯梢,她一個人怎麼躲得過?
所以她其實另有妙計。
往前面再拐一個彎,就到了路口。
這個路口是個三叉路口,平時根本沒有什麼交通流量,因為萊因茨的小別墅位置很偏僻,要走一個多小時才能到最近的一個酒吧。
但是這個三叉路口有個地方對於後面跟蹤她的人來說是個盲點,她只要躲進去,後面的人根本看不見她是如何消失的,只會以為是她走到前面拐彎的地方去了,所以會馬上追上去。
這個地方還是有一次,她跟著萊因茨出來散步的時候發現的。
當時她沒有做聲,只是默默地記下這個地方。
這一次果然跟她設想的一樣,她剛躲進去不久,兩個身穿便服的英挺白人男子已經匆匆忙忙從前面的路口跑過。
兩人站在三叉路口迅速打了個電話,然後一個向左,一個向右追了過去。
顧念之等他們離開之後,才從那地方出來,往酒吧的方向狂奔。
好多天沒有跑步過了,而且她這一陣子吃的東西身體都沒有吸收,沒跑多久就氣喘吁吁地胃疼,捂著胃在樹下坐了好久,才緩和下來。
抬頭從樹葉的縫隙裡看見滿天的月色和星光,她感動得想哭。
終於出來了!
終於自由了!
只要能跑到那個酒吧,她就能找到上網的地方,或者找人借電話、手機一用!
只要能跟外界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