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他這輩子唯三的“破例”,好像都跟顧念之有關。
霍紹恆微側著頭,將腦海裡這個一閃而逝的念頭拋開了,聚精會神看著季上將,等著他答覆。
“這就太好了!”季上將猛地一拍霍紹恆的肩膀,“那一次她帶來的發動機圖紙,已經讓我們獲益匪淺。看來她家真的是書香門第,我看跟你外祖父家一樣呢,你們也算是門當戶對了啊哈哈哈哈哈……”
季上將念頭轉得飛快,一眨眼就從反對,站到了贊成的行列。
霍紹恆微微笑了笑,知道季上將也是在彌補因為徐飄紅給他造成的困擾和損失,所以才說得這麼誇張。
他沒有往心裡去,對季上將再一次強調,“我要特別行動司完全的人事自主權,這個權力屬於特別行動司總領,我不做了,別人接手,也要有完全的人事自主權。”
這種機構,不應該是菜園子,誰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不敢當
季上將聽了半天沒有吱聲。
人事權是機構內部最敏感也最重要的權力,在他這種位置,不僅要考慮如何放,而且要考慮以後能不能收回來。
可按照霍紹恆的意思,這個權力是永遠留在特別行動司內部了,尤其是特別行動司總領手裡。
這件事不是那麼容易辦到的。
季上將緩緩地說:“這件事我沒法做主,你也知道,權力講究制衡,如果你有這種絕對的人事任免權,很容易滋生不平衡。”
霍紹恆早料到季上將會這樣說,他笑著給出瞭解決辦法:“其實要制衡很簡單,我這個特別行動司總領的位置,就是由軍部最高委員會任命的,而且只能由最高委員會任命,這不就結了?你們對我有絕對的人事權,我對我管轄的機構有絕對的人事權,我們有明確的權責物件,對於保密機構來說,這樣是最穩妥的。”
季上將心動了,“對啊,你的任命確實可以由軍部最高委員會執行,這樣不錯,好!我回去跟他們商量,他們應該能夠接受這個結果。”
肯定會接受。
霍紹恆對軍部最高委員會這些大佬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他們都是一群掌控欲特別強的人,恨不得把每件事、每個人都握在手心。
當然,他們的大方向還是為了國家利益,因此掌控欲強點沒什麼不好。
霍紹恆就給了他們一個可以絕對掌控他的機會,而且要把這個機會寫成正式的規章制度,這些大佬們肯定就放心了,也不會害怕霍紹恆因為有了完全的人事權,就把特別行動司當成是自己的山頭。
說完正事,季上將終於問起了顧念之。
“……聽說她崴了腳,又傷了後背脊柱?嚴重嗎?”季上將站起來,和霍紹恆一起走出會議室,“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嗎?”
季上將說想看看顧念之,還用這麼謙遜的語氣,霍紹恆當然不能說不。
他點點頭,領著季上將下樓,往他的官邸那邊走過去,一邊手:“昨天晚上最兇險,發了一夜的燒,不過陳列一直在,給她掛水正骨,今天早上才退燒,不過還是起不來,可能得在床上躺一陣子。”
“這麼嚴重啊?年紀輕輕就傷了脊柱可不好。”季上將一聽是陳列的診斷,就沒有多問了。
霍紹恆也不怕他們查,反正有那兩個給顧念之接骨的骨科醫生做旁證,當時的x光片以及核磁共振的結果都有,沒有一樣是假造的。
當然,只有結果是有貓膩的。
而這個貓膩,除了霍紹恆和陳列,應該沒有任何人看得出來,甚至猜都猜不到。
所以霍紹恆很放心坦然地帶著季上將去看望顧念之。
顧念之提前得到訊息,已經在床上躺好了。
她的後背其實一點事都沒有了,但是因為異乎尋常的高燒,她全身痠軟,確實很像脊柱受傷不能動彈的樣子。
……
“首長好。”
“首長好。”
陰世雄和趙良澤在顧念之套房門口大聲向季上將敬禮問好,這也是提醒顧念之的意思。
顧念之忙躺得更加端正,她有些緊張,鼻尖上冒出細細的汗珠,小臉有些紅,但看上去更像是高燒的餘燼。
季上將在霍紹恆的陪同下進了顧念之的套房,後面跟著自己的兩個生活秘書,其實也是隨身警衛,趙良澤和陰世雄守在門口沒有進來。
走到顧念之臥室門口的時候,霍紹恆看了看季上將的兩個生活秘書,淡定地說:“兩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