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恆向後招了招手。
趙良澤和陰世雄都急步走了上來,“霍少?”
霍紹恒指指顧念之宿舍的方向,對陰世雄說:“大雄去看看,調查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順便給陳醫生打個電話,讓他去何教授的辦公室。何教授辦公室的地址你有吧?”
得到陰世雄肯定的答覆之後,霍紹恆又對趙良澤說:“小澤跟我和念之去何教授的辦公室坐一坐。”說完對何之初躬了躬身,“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何之初點點頭,頭也不回地對顧念之說了聲:“跟我走。”
顧念之看了霍紹恆一眼,見他沒有反對,才跟在何之初身後,亦步亦趨地往樓門外走去。
霍紹恆和趙良澤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身後,一起來到何之初住的教授樓28層。
趙良澤一進去,就暗暗開動了特別行動司的搜尋儀器,在客廳裡大致搜了一番,確定沒有任何竊聽或者偷錄的紅外裝置。
他對霍紹恆暗暗使了個眼色,表示一切正常。
霍紹恆才安心走了進去。
顧念之早耷拉著腦袋,一個人坐在何之初套房客廳中央的橢圓型轉角沙發上。
何之初大概進房裡去了,並不在客廳裡。
霍紹恆當仁不讓地走過去,在她身邊坐定,沉聲說:“現在可以說了吧?為什麼動手?不管是誰先動手,都不應該。”
這裡沒了外人,顧念之的眼淚才奪眶而出,她用手背抹了一把臉,別過頭,不去看霍紹恆,哽咽著說:“她……她罵我是有娘生沒爹教的雜種!”
霍紹恆一怔。
他沒想到苗雲霄居然罵得這麼惡毒離譜,眼角忍不住抽搐兩下,本來想教育顧念之的話,居然一句都說不出口。
他定了定神,想自己是不是對顧念之太嚴厲了,她到底還小,而且在自己的保護下長大,這兩年才開始接觸社會,是不是應該循序漸進?
霍紹恆還沒有想好好如何要應答,何之初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客廳裡。
他換了一身家居的休閒常服,依然筆挺得要去參加宴會一般,但臉色已經冰寒一片,他走到顧念之身前,寒聲問道:“你說什麼?苗雲霄真的這麼罵你?!”
他的語速不算太快,語氣充滿了懾人的寒意。
顧念之瑟縮了一下,抬頭看了看何之初,又看了看霍紹恆,以為他們不信她的話,反手又一抹臉上,發現已經淚痕狼藉,她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問題了,大聲說:“她就是這麼罵的!如果不是她說得這麼惡毒,我怎麼會動手?!”
何之初和霍紹恆都沒有說話,兩人的視線都落在顧念之身上,同樣充滿威壓。
顧念之倔強地昂著頭,不肯服輸:“是!是我先動手!下次如果她再這麼罵我爸媽,我也一樣要動手!”
你記得你爸媽是誰嗎?
何之初和霍紹恆心裡同時浮起這樣一句話,但是誰都沒有說出口,因為說出來就是往顧念之傷口上撒鹽,小姑娘絕對受不了。
“……既然這樣,那先算了。”霍紹恆默了默,既不能鼓勵顧念之以後見一次打一次,也不能說你要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關鍵這是在何之初這裡,很多話霍紹恆沒法說那麼細。
何之初卻不肯善罷甘休,“怎麼就這樣算了?罵得這麼惡毒,還打了念之一頓,念之想算了,我還不肯呢。”
剛才被霍紹恆訓得灰頭土臉,突然聽見何之初的話,顧念之感動極了,她又抹了一把眼淚,說:“我也沒有想把她怎麼樣,但是如果她這樣罵我,還要唾面自乾,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還有,我相信她突然這樣罵我,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霍紹恆這時已經想到了徐飄紅的案子,“是跟她表姐的案子有關?”
顧念之點點頭,滿臉委屈地看向霍紹恆,小聲說:“我也不是那麼沒腦子的人……她故意這樣做,就是要激怒我動手,然後就會走法律程式告我了。”
“……所以你就索性鬧大,跟她打起來?”霍紹恆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這樣她就不會告你了?”
顧念之抿了抿唇,不過不用她繼續說下去,何之初已經坐到她的另一邊,淡聲說:“念之做得沒錯,反應也算快。如果只是念之單方面打她,會被歸類到’校園霸凌‘的案子裡面去,據我所知,你們華夏帝國司法部正在醞釀抓’校園霸凌‘的典型,為新出臺的校園反霸凌法造勢。”
顧念之吃了一驚,她可不知道還有這一出。
霍紹恆目光微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