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
霍紹恆沒有說話，何之初已經出言拒絕：“念之，你留下來，我還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顧念之看了看霍紹恆，眼裡的意思很明顯，她想回宿舍。
霍紹恆卻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他看得出來，何之初已經在吐露秘密的邊緣，錯過今天這個村，明天就沒有這個店了。
時機稍縱即逝，一定要好好把握。
霍紹恆拍拍顧念之的肩膀，“念之，既然何教授有話，你就留下來聽聽。回去的時候，記得給我打電話。——我等你電話。”
最後一句話，是說給何之初聽的，讓他別想留人留太久。
何之初臉色沉了下來，恢復了冷漠的姿態：“霍先生，好走不送。”
霍紹恆朝顧念之笑了笑，轉身大步離去。
他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房門口，隨著咣噹一聲輕響，房門被後出去的趙良澤帶上了。
顧念之看了看房門，又看了看何之初，兩手絞在身前，不安地問：“何教授，您還要說什麼話？”
何之初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指了沙發的位置：“念之，你先坐下，我拿樣東西給你看。”
試探往事（4）
顧念之忐忑不安地在轉角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盯著面前的小圓茶几看了一會兒，發現好像是磨砂玻璃的質地，都是她以前沒有注意過的細節。
現在心情緊張了，連這些邊邊角角的東西都注意到了。
不知等了多久，也許是一瞬間，也許是地老天荒，終於聽見何之初清冽冷漠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顧念之怔忡回頭，看見了一個非常熟悉的東西拿在何之初手上。
是一個穿著粉紫色霧濛濛小公主裙的玩偶娃娃，厚厚的劉海，細長的眸子，銀盤似的臉蛋，豐潤的身姿，看上去像是從古畫裡走出來的小姑娘，不是常見的西洋風味的洋娃娃玩偶，而是有帝國古代特色的玩偶。——內行一看就知道這些玩偶不是市面上買得到的，而是獨家定做的。
而這種一模一樣的玩偶娃娃，從顧念之十二歲的時候就伴隨著她。
在她的住所，這種玩偶娃娃有好幾個，散放在床角、沙發，或者開放式書櫃裡。
以前她確實很喜歡這些玩偶娃娃，剛剛跟著霍紹恆的時候，她晚上得抱著這些玩偶娃娃才能睡著，雖然也會做噩夢，但如果沒有這些玩偶娃娃，她連睡都沒法睡。
後來被霍紹恆拎著軍訓，一練就是三四年，她才漸漸不需要這些玩偶娃娃才能入眠了。
但這些玩偶娃娃，本來是顧念之最美好的少年回憶，或者也是她遺忘的童年生涯裡最美好的回憶，但自從溫守憶出現後，她覺得她的少年（童年）回憶生生被毀了……
因為這些玩偶娃娃無一例外，都有些像溫守憶的五官和神態。
顧念之自己房裡的玩偶娃娃早就都收到櫃子裡鎖起來了，眼不見心不煩。
現在又從何之初手裡看見這些玩偶娃娃，顧念之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
何之初見顧念之一臉震驚糾結的樣子，輕輕鬆了一口氣。
他拿著這玩偶娃娃走過來，遞給顧念之，“念之，你還記得這個娃娃嗎？”
顧念之看了看何之初手裡的玩偶娃娃，又看了看何之初，想了好一會兒，認真地說：“何教授，您從哪裡弄到的這種玩偶娃娃。”